席君:“……”
這?是貓嗎?還蹭人。
雖然這樣的學長和平時見到的不太一樣,要更加脆弱黏人一些,但相比之?下,還是廚房裡的粥更讓人掛念。
在確認溫度之後,自然沒必要再繼續。
快速抽開手,她完全不給鐘倫抓住的機會,起身就要回廚房。
所以,他剛抬到半空的手就這麼錯失了目標,抓了個空。
嗯?冰塊呢?
迷茫的睜開眼,他剛好看到了席君無情?離去的背影,昏暗的房間和遠處的暖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好像就此劃出了兩個世界。
這?給本就昏沉的某人又一次沉重的打?擊。
“假的啊……”
朦朧的視線還有些恍惚,在高燒的情?況下,他寧願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噩夢,但理智告訴他,這?不是錯覺。
原來電影和裡的橋段,都是騙人的。
什麼伸出手就一定能抓到女孩子的手,輕輕用力就能讓她精準地在自己的懷裡?,或者趁著拉手的間隙,說些平日裡不敢說的情?話後讓她感動不已。
騙人,根本不給我這?種機會。
默默閉眼,鐘倫沉浸在眩暈的感覺中,放任自己沉睡。
還不如一場夢。
熬好了粥,留出鐘倫的一份之後,席君不客氣地和工作人員分掉剩下的粥當午餐。
等粥涼到了一定的溫度,安心?等待的席君這?才扣開了臥室的房門。
走到床頭邊,席君單膝半跪在地,俯身輕聲詢問:“學長,起來喝點粥還是想再睡一會兒?”
席君還是很人性化的,不管病人選擇吃還是睡,她都認同。
“吃粥,”聽到席君的聲音,鐘倫強睜開眼,努力在一片光暈中尋找席君,“要吃粥。”
笑?話,生病痛失相處時間也就算了,要是連小君的粥都喝不到,那不就虧大了嗎?
“我扶你起來。”席君把粥擱在床頭櫃的位置,抓住他的胳膊幫忙用力。
力道之?大,簡直就像大人把小孩抱起來的那種感覺,鐘倫滿頭黑線。
“我隻是生病了而已,不用這麼“照顧”我的。”
他特意把“照顧”這?兩個字念的特彆重,都快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
“
不照顧你怎麼辦?你是病號,得好好休養。”
在鐘倫背後墊了一個靠枕方便他坐直,席君把粥重新端了起來。
“啊——”不用席君提醒,鐘倫就自覺地張開了嘴。
然而,席君把碗往他手裡?一遞。
“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自己喝粥吧。”席君真誠地看著他,表情不像作假,“我也省得輕鬆。”
“……”
好有道理啊,所以剛才我是不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現在撤回那句話還來得及嗎?”鐘倫癟嘴。
人一生病就更加脆弱,於是那些隱藏在他內心?裡?的各種小動作,趁此機會都誠實的表現了出來。
“來不及了。”
她又把碗往鐘倫的方向一推:“喏。”
表情鐵麵無私。
“……”鐘倫哽住。
噗嗤。
不知道是哪個工作人員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導致對準鐘倫拍攝的攝像師們,開始此起彼伏的呼應著。
雖然沒有發出明顯的笑?聲,但憋笑?獨有的悶哼聲還是能很容易的讓人聽到。
此時,鐘倫的表情已經黑得能夠滴出墨來。
有這?麼好笑嗎,各位?
幾乎賭氣的舀起一勺直接送到嘴裡,他本想用這種行為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但他沒有想到,碗中央的粥的溫度還是有些燙,起碼把他的舌頭嚇了一跳。
“好燙!”他一陣驚呼,表情痛苦的擰成一團。
但即使是這樣,在鏡頭裡呈現出來的畫麵還是賞心?悅目的。
病弱美男子又帶著些自然的嬌憨,因為發燒而在兩頰升起的暈紅,更添幾分頹廢的美。
再加上房間裡的暖光燈,整個色調美的仿佛夢境,著實能夠激起不少女性觀眾的保護欲。
“還是我來吧。”席君歎了口氣,從他手裡?接過了碗。
明明已經幫他把粥放涼到常溫,隻要一勺一勺的從上往下按順序吃,完全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他偏偏從最底下舀了一勺粥上來,能不燙嗎?
這?樣一來,粥的熱度分配順序已然被打?亂,隻能靠她了。
沿著表麵耐心?的舀起滿滿一勺,席君湊到嘴邊輕輕吹了吹,確定熱氣冒的不夠明顯之後,這?才送到了鐘倫的嘴邊。
“張嘴。”
沒
有“啊”字音,席君的風格就是簡單粗暴。
“啊——”鐘倫乖巧張嘴,伸長脖子努力去夠。
這?個時候,能夠繃住笑?意故作正經,也是很有難度的一件事。
帶著“小君濾鏡”去品嘗這?一碗粥,儘管他的味蕾叫囂著罷工,但他還是努力的去品嘗其中的滋味。
香而不膩,甜鹹適中,開胃的同時又帶著滿滿的飽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