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福澤諭吉卻沒有看懂拿尼加的信號,讓拿尼加先離開辦公室。
在離開前,拿尼加被福澤叫住。
“拿尼加,下午的時候我們去醫院一趟。”
春野綺羅子聽到“醫院”,隱約感覺到不安,難道這個孩子生病了,即便覺得好奇地問來問去很失禮。春野綺羅子還是小心地問道:“她去醫院做什麼呢?”
“隻是做個個性檢測。”福澤諭吉望著拿尼加的方向說道。
“哦,這樣啊。”春野綺羅子放心下來了。
所謂的個性檢測,大概是從半個多世紀前,異能能力者突然以幾何數字暴漲起來,到目前為止,大概有百分之六十左右的人都擁有不同程度的異能。為了應對這種情況,一些社會學家開始把異能命名為個性。應對著這個新名詞,社會上出現了新的職業英雄專門應付異能者引起的禍亂。但是個性這個詞受地域影響比較大,像是在橫濱市,基本還是沿用以前的異能,有些小地方,繼續使用超能力這個詞。儘管如此,個性檢測是一項為全國人民展開調查的醫療檢測,研究者發現一個孩子是否具有異能,四歲是他們的分水嶺。
夏目漱石老師給的情報極少,提醒福澤諭吉不要讓拿尼加用她的異能。所以福澤諭吉打算送她去熟人的醫院做檢測,了解清楚異能,他才能更好地做好防範工作。
“個性檢測是什麼?”拿尼加歪著頭問道,感覺就像是夢裡的哥哥伊爾迷又讓她做的事情一樣。
春野綺羅子合掌對著拿尼加笑道:“你可能有很棒的異能哦。”
春野綺羅子的笑容讓拿尼加心口泛著暖意,即使她也沒有正麵回答拿尼加的問題,但是拿尼加依舊嘴角揚起笑容: “好。”
下午時分,福澤諭吉帶拿尼加去醫院的時候才注意到一件事——這個孩子一點都不怕生,不怕生到基本誰叫到就會自動跟著對方走。福澤諭吉開始擔心她會不會被人隨便拐走。於是去和醫院領導層順便討論委托的時候,他囑咐拿尼加一定要好好地坐在座位上不要亂跑,為了穩住拿尼加,福澤還聽從江戶川亂步的建議,拿了一顆棉花糖哄她。
拿尼加果然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大概過了十秒,看到福澤離開後,拿尼加就覺得無聊起來了,跪坐在椅子上臉趴著椅背,跟著牆上的掛鐘的鐘擺一起搖頭晃腦,嘴裡哼著奇怪的自編歌曲。唱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聽到幾聲隱忍的啜泣聲,轉頭看過去見是一個綠頭發的小男孩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抹眼淚。
拿尼加歪了歪頭,繼續扭過頭,自己哼著歌。
綠穀出久在當地醫院檢查出沒有個性後,自己的媽媽不忍心看他難過,於是又特地跑到橫濱市的大醫院重新做檢查。但是不出所料,無個性的判定還是沒有推翻。在等媽媽和醫生聊完時,綠穀出久在外麵的椅子上忍不住悲從中來,想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默默流淚,但是還是被旁邊的黑發女孩子注意到了。不想打擾到彆人的綠穀出久抹乾淨眼淚準備離開時,看到拿尼加的棉花糖從口袋裡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你的糖掉地上了。”
拿尼加沒有想到那個男孩子會和自己搭話,而且順著他的手指方向,她看到她舍不得吃的棉花糖真的掉地上了。於是她連忙跳到地上把棉花糖撿起來,吹了吹。
“啊啊啊!”綠穀出久看到拿尼加在吹棉花糖嚇了一大跳,以為她要吃,連忙說道,“掉到地上不能吃的。”
拿尼加一副我當然知道的表情,驕傲地昂頭說道:“洗一洗就可以吃了,我現在就去洗一洗。”
“……”
綠穀出久覺得拿尼加說得沒有問題,但是還是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見她跑走了,下意識地追了上去。
醫院有一處公共的飲水處和供訪客出入醫院消毒殺菌的洗手台。
綠穀出久看著拿尼加三下五除二,像貓一樣靈活地翻到洗手台上打開水龍頭,把棉花糖放在水下衝。不消幾個呼吸間,棉花糖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飛快地隨著水流衝散,並且直接消失在眼前。拿尼加在水裡撈了好幾把,臉上也濺了水珠,但是因為完全搶救不回來,當場石化在了原地。
棉、棉花糖不見了……
綠穀出久怕拿尼加傷心難過,於是舉起他手上最喜歡的——現今第一職業英雄歐爾麥特的玩偶遞給拿尼加。
“你……你可以……”
綠穀出久實在說不出這個送她,他最多借她玩幾分鐘。
綠穀真的很喜歡職業英雄歐爾麥特,就是因為他,綠穀才想要當英雄,才想要成為擁有個性的人。
拿尼加歪著頭苦巴巴地問綠穀道:“這個有掉到地上嗎?”
綠穀出久立刻否認。
他怎麼可能把歐爾麥特弄掉在地上?!
他才搖完頭,就看到拿尼加雙手握住他的手,對準歐爾麥特的手辦的頭張大嘴巴就是一口吞。
綠穀出久當場死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在吃歐爾麥特……!!!
緊接著,他看到拿尼加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鬆開嘴巴,對著洗手台“呸——”地一聲。
“苦。”
綠穀:“……”
誰讓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