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將打刀握在手上,臉上滿是淡定:“走吧。”
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絕對的自信,水上蒼介也專門給他分析過陰陽師的各種手段,更何況太宰治在旁邊,對付一個陰陽師還是綽綽有餘。
水上蒼介懶懶地道:“你們直接過去找那個審神者就好了,我跟安定有事情去辦。”
“在本丸?”
“對——”
他直接穿過圍觀的刀劍付喪神,帶著大和守安定施施然離開了。
藍發的打刀朝同僚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順帶比了個打氣的手勢。
眾付喪神:……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堆外來者對他們的本丸能做到這麼自來熟。
加州清光後知後覺地對宗三左文字道:“宗三殿,鶴丸殿是不是還在外麵……”
宗三臉色一變:“遭了,要是被審神者碰到,估計要出問題。”
太宰治湊過來,好奇地道:“什麼鶴丸?他怎麼了”
清光解釋道:“鶴丸殿是我們本丸唯一一振滿級的刀劍,審神者一直試圖控製他來對付我們。”
“隻是鶴丸殿曾偷偷溜進天守閣把審神者的刀帳給撕了,現在的審神者必須要見到付喪神才有可能下命令。”
“因為這件事,鶴丸殿受到的反噬蠻嚴重的。”宗三歎了口氣,“今天因為大和守說了你們的存在,鶴丸殿便自告奮勇在外麵守著,可是我們拖延的時間有些久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他們本丸有白山吉光,但是在缺乏靈力的情況下,根本沒法為同僚們治療。
太宰治輕笑一聲:“先去找審神者吧,早解決早回家。”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安定會讓你們幾個來幫忙,不過想當我們審神者還是沒那麼容易的。”加州清光雙手抱胸,紅色的眼睛裡滿是審視。
織田作之助默默走過去,從背包側麵的夾層裡掏出一瓶指甲油:“見麵禮。”
給宗三左文字的則是乾花標本。
見兩個付喪神呆在原地,織田作之助笑了笑地道:“啊,雖然這個責任來得莫名其妙,不過以後的事情,到時候再多多指教吧。”
“所以說想要接手的是你咯。”加州清光看著手上的指甲油心情複雜,他把指甲油往袖子裡一塞,理了理紅色的圍巾,“我帶你們去天守閣吧。”
“宗三殿,你把現場整理一下。”
粉發的付喪神沒什麼異議地點點頭,看起來瘦弱易折的身軀隨手就把有半人高的大圓盤給抗了起來,一路給搬到了樹林的角落。
加州清光邊走邊給兩人介紹本丸的情況:如今大部分的太刀都為了節省靈力提前陷入了沉睡,短刀們則是紛紛變回了本體,留存下來的隻有大部分打刀,和負責殿後的鶴丸國永。
審神者對本丸的變化不以為意,作為家族顯赫的他,完全可以在廢棄這個本丸後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他得知付喪神對他具有很強的敵意,因此大部分時間都縮在天守閣裡閉門不出,專門挑落單的下手。
“突然感覺這樣看來,我們的那個審神者確實有點像躲在暗處的餓狼。”加州清光感慨道,“既然這位先生號稱‘狼滅’,想必對付他應該也很輕鬆吧。”
太宰治看著加州清光一本正經的模樣,難得語塞。
織田作之助忍不住笑出聲。
雖然他也沒搞懂水上蒼介說的狼滅是什麼意思,但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在調侃太宰治。
“我們並不屬於刀劍付喪神,沒有契約的限製,應該很容易就能進入天守閣。”太宰治看著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你應該準備好了吧。”
織田作之助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平靜地道:“最近有練習過,把靈力灌入子彈中,可以造成更大的殺傷力。”
“那我也準備好了!”
太宰治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裡麵的辣椒水和芥末醬都是特質的,保證能讓人享受極致的快樂。
兩人一刃往外走著,突然就看見不遠處的高大建築下,正發生著一場雞飛狗跳的追逐戰。
渾身雪白的付喪神如同一隻靈活的燕在建築間跳躍,背後是追逐著他的一支帶著靈力的箭,再遠一點則是一個背著箭筒,臉上貼著醜不拉幾符紙的男人。
那支箭似乎有追蹤能力,付喪神拐了好幾個急轉彎,那支箭反應不及時,插在了木質的牆壁上。
“你有本事過來呀。”有著燦金色瞳色的付喪神吊兒郎當地坐在建築物頂端,朝審神者招著手。
矮小的審神者氣得往旁邊走了幾步,還想舉箭再射,卻一腳踏空,直接掉入了個深坑中。
空氣中傳來了破口大罵的問候聲。
太宰治轉頭看加州清光,有些感慨:“我怎麼感覺你們並不需要幫忙呢?”
光一個刃就能將審神者帶到溝裡,那想翻身豈不是簡簡單單。
加州清光扶額:“以前審神者都不會離開天守閣的,可能這次鶴丸殿真的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話音未落,隻見剛剛還掉溝裡的審神者浮空而起,身邊符籙微顫,像是蛇一般的黑影快速地朝鶴丸國永身上甩去。
織田作之助毫不猶豫拿出手/槍,對著審神者的位置就是一槍。
子彈裹挾著靈力擊穿了審神者用於防護的屏障,隻聽見悶哼一聲,浮在空中的審神者落地,激起一地的灰。
太宰治歡快地跑過去,拿出自己精心準備的辣椒水風油精,一股腦直接糊審神者臉上了。
被符紙打中的鶴丸國永僵立在原地,看著莫名其妙出現的兩人的舉動和審神者狼狽的模樣,毫不留情地大笑出聲。
“咳咳咳,嘔,不要臉的偷襲!”審神者看都沒看清是誰乾的,聽到槍聲還以為是陸奧守吉行,立馬想要用能力把刀劍付喪神給控製住。
卻不料使勁了半天都毫無作用,想要爬起來卻被太宰治一腳又踩回地上。
“啊,有點弱啊。”他感慨道,“我還以為有一場硬仗要打。”
織田作之助倒是很誠實:“他沒看到我們,並且我們有準備。”
“哇哦,乾得不錯。你們是外來的人啊。”
白色的鶴從天而降,非常自來熟地湊過來,先是圍觀了一下審神者的慘狀,接著好哥倆似的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
“你——”
“彆——”
兩道聲音先後響起,剛剛還很happy的鶴丸國永,如同被卡了脖子的鵝,猝不及防之下就變成了一振還有些破損的太刀,落在了審神者的腳上,把他砸得更是個麵目猙獰。
太宰治無奈地聳聳肩:“這可不是我想的。”
加州清光剛想提醒鶴丸國永彆動手,見到此景,隻能心情複雜地道:“您的能力,還真的可怕啊。”
審神者好歹是個正統的陰陽師,平日裡靈力充沛,哪怕是被鶴丸國永坑到掉溝裡,也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不料這隨著大和守安定的主公外來的兩人,一個比一個凶殘。
剛剛隨著那人射出子彈中的靈力的磅礴,他站在一旁都能清晰地感覺到,更不是這個黑發男子,碰誰誰原型就離譜……
織田作之助不想殺人,剛剛也沒對著要害處打他現在隻是俯下身子問這個審神者:“能把本丸權限給我嗎?我可以讓你離開。”
“滾!”審神者負隅頑抗,被辣椒醬嗆的沙啞的喉嚨發出不甘的怒吼,“等我上報你們就完蛋了!”
“哎呀——”太宰治拖長音調,“我真是好怕怕呢,你還要吃芥末嗎?花露水和洗潔精混在一起的味道也不錯哦。”
他說著就把瓶瓶罐罐給掏了出來,挨個擺在審神者麵前。
審神者:……
最後在雙方友好地交流下,審神者還是憋屈地被押回了天守閣,簽訂了轉交的協議。
織田作之助瞬間感受到自己身體裡的靈力與這片空間相銜接,除了小部分地方,整個本丸的視野仿佛都能直接看到。
狼狽的審神者被五花大綁,順帶封了嘴,被加州清光帶到了難度最高的出陣地圖,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自己的運氣。
織田作之助將壓切長穀部和鶴丸國永重新召喚出來,跟他們倆稍微解釋了一下經過。
鶴丸國永對這個看起來就很老實的新任主公沒啥想法,倒是對太宰治很感興趣,兩人湊在一起嘰嘰咕咕,仿若親生兄弟。
長穀部心係其他的同僚,猶豫了半晌,還是低著頭求織田作之助花費靈力去召喚其他的同伴。
“我們不在乎審神者是誰,若您願意留在這裡,那是再好不過了。”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本丸應該還有蠻多事情要處理,三天內應該夠吧,三天後我們還要回現世處理些事情。”
壓切長穀部表情有些奇怪,他試探著問:“您難道不知道本丸是獨立時空的嗎?”
“時空亂流的影響,您的現世與這邊的時間比例可能不同,在本丸待的這一會,在現實裡可能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織田作之助下意識轉頭去看太宰治,兩人麵無表情地對視了一眼,心中了然。
他耐著性子問長穀部:“你知道怎麼觀察到整個本丸的動向嗎?”
“除了起初那塊地方外,其他的所以地方都可以通過靈力去感知。”
織田作之助閉眼了幾秒,對太宰治道:“他早就跑了。”
“帶著大和守安定,以及白山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