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兩麵宿儺帶著裡梅把整個村子翻了個遍,都沒找到那個小屋子,更沒逮到那個看起來呆呆的神明。
破碎的紙鶴被踩進泥裡,上麵的靈力已經完全消失,歪掉的鶴頭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勞。
兩麵宿儺有點生氣了,他直接乾翻了整個村子的人,大搖大擺地走到當時的城主府裡,找到那個險些給嚇尿的城主,說:“把所有人都派出去,給我找個人。”
城主為了自己的狗命,把所有的私兵都掏了出來,找了整整三個月,都沒找到兩麵宿儺說的那個看起來很小,皮膚很白,白頭發藍眼睛的小孩。
——開玩笑,就他這種抽象的描寫,能找到才見鬼。
倒黴的城主最後還是沒了小命,兩麵宿儺走後,得知他全部兵力的隔壁城,直接發起偷襲,“啪”得一下就把這個城池給占領,城主自然也就沒了活命的機會。
這個混亂的時代,就是這麼殘酷。
兩麵宿儺專門去找過陰陽師,以及闖入咒術師的大本營詢問他們有關神明的事情,結果都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年代已經到了神明的陌路,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的神明存在。
也就是說,兩麵宿儺遇到的那個小神明,是變數,是神明的末裔。
在有了唯一性的限製下,兩麵宿儺對他的興趣空前提高了。
不過他一想起那個小神明嫌棄他靈魂的模樣就火大,他一邊自己折騰著咒術師,一邊繼續讓人類去尋找有關“千紙鶴”和神靈的傳說。
終於,在半個月後,兩麵宿儺又一次見到了他。
與第一次碰麵前類似的場景,漫天掛著的千紙鶴,以及陡然囂張起來的普通人。
唯一不同的就是,本該坐在一塵不染地方的神明,被這些村民引誘進一個所謂的封印陣中,喪失了大半靈力。
這些愚昧的村民自從見識到有求必應的力量,自然就不甘心於一天實現一個小願望,人性的貪婪配合著他們想要更多,想要珍饈美味,錦衣玉裘,甚至想要當城主,當大名。
於是他們去求了詛咒師的幫助,與貪婪的能力者們聯合起來,將純白無瑕的神明禁錮,想要以此來索取更多的力量。
兩麵宿儺不費吹灰之力就收拾了整個村子,連帶著那個詛咒師都沒放過。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村莊,汩汩血水彙成一條淺淺的溪,流到了小神明的前麵。
兩麵宿儺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勾起一個惡意的笑:“抓到你了。”
小神明抬起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蒼藍色的眼中什麼也沒有,好像根本沒有記住兩麵宿儺這個人,他的臉上沾了一滴濺上去的血液,在白嫩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目。
他的麵前還躺著個村民四分五裂的屍體,手指緊扣在地上,呈求救的模樣朝他遞過一隻紙鶴。
兩麵宿儺蹲下身,將屍體舉起來,讓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對著小神明:“看啊,你沒救他。”
“明明他也想向你許願對不對?”
小神明垂眸:“今天已經結束了。”
“你不是說一天完成一個願望?他應該還沒排到吧?”兩麵宿儺記得他揍過來的時候,這些憨批村民還乖乖排著隊,跑都跑得慢吞吞的。
“……改規矩了。”小神明認真地道,“沒有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兩麵宿儺發出了前仰後合的笑聲,他這次沒動用咒力就將小神明的肩膀給扣住,將他帶到自己懷裡。
“你彆跟我演了,神力沒了吧?”
小神明沒有說話,仿佛兩麵宿儺的話在放屁。
“有些無趣啊。”宿儺大爺捏著他的下巴,強製他抬頭看著自己,“你現在還要相信那些人類嗎?一個個貪婪、愚昧,絲毫不懂得敬神,跟他們相處,不如跟我走。”
“祂不喜歡你的靈魂。”小神明平鋪直敘地道,“所以說,我不想跟你走。”
“祂是誰?”
“不可說。”
兩麵宿儺才懶得理這種含含糊糊的狗屁話語,他直接站起身,把小神明抗在肩上,對在旁邊驚呆了的裡梅道:“回去做飯!”
小神明轉過頭,看著裡梅道:“你的靈魂——很漂亮,有什麼想要完成的願望嗎?”
裡梅呆了一下。
兩麵宿儺把他的腦袋掰回來,惡聲惡氣地道:“你都不問我?”
裡梅連忙道:“宿儺大人想要實現的願望,就是我想要實現的!”
小神明歎了口氣,問兩麵宿儺:“好吧,你有什麼願望?”
兩麵宿儺“切”了一聲,感覺有些火大,但對神明這種東西的興趣還能讓他暫且忍耐,沒有當場翻臉。
他道:“你先跟我說那個‘祂’是誰?”
小神明怔了一下:“一定要知道嗎?”
“要說就快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