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書也沒讀過幾本。”一個女孩兒嗤笑,“那一次我還故意寫錯一個字,她還裝作很懂得樣子奉承我。”
“她不跟我們玩,不在我們麵前丟人。”另一桌的女孩子不鹹不淡地說,“原來是要來大庭廣眾之下丟人。”
還有一個女孩兒張了張口,神情略猶豫一刻,說的跟大家不太一樣:“也許她這些日子用功了,所以拿出來顯擺一下。”
其他人聽到了更是笑。
“她能用什麼功?學什麼?”“學打人啊。”
聽著大家的笑,那女孩兒也跟著笑,不過還是嘀咕一聲“也許學了琴?”
那天楚昭揚長而去哼唱的曲子,她總是忍不住想起。
不過也罷,會一首曲子不代表就能跟楚柯相比,楚柯才學平平,但到底是讀了十幾年書的。
在邊郡軍營混了十幾年的楚昭怎麼跟他比。
“看,謝三公子起身了。”一個女孩子忽的喊了聲。
要走了嗎?
女孩子們忙都看過去,齊樂雲更是站起來,先看到一角衣袍,然後一個年輕公子從廊柱後走出來,玉簪束發,與他一起起身的還有幾個年輕人,但在這些人中,他宛如仙鶴,奪目出塵。
下一刻他與這幾人施禮,目送那幾人離開,然後再次回身坐回去,而其他地方又有幾人過來,瞬時將他圍住,擋住了諸人的視線。
哀怨聲四起。
“真是討厭。”齊樂雲說,不過又高興,“還好三公子沒有被楚昭胡鬨驚擾離開,要不然,我非揍楚昭不可!”
“三公子怎麼會理會這些俗事。”另一個女孩子笑說。
自始至終,謝三公子都沒有往樓下看一眼。
大家也不再理會楚昭的可笑,一邊低聲閒談,一邊看謝三公子,雖然看不到,但坐在這裡,四周的氣息都不同呢。
三樓安安靜靜,二樓還稍微熱鬨一些,畢竟坐的近,不時的看一眼楚昭楚柯兩兄妹所在,發出議論幾句。
鄧弈已經回到位子上,沒有去那邊看看,楚昭點的飯菜都已經送來了,他神態自在地吃起來。
“我也不欺負你。”楚昭坐下來,看著楚柯,“你拿到三皇子文會帖子考的什麼,我就跟你比什麼。”
楚柯整理了衣衫頭發,隻是臉上被打的痕跡無法消除,怎麼看都不再是翩翩公子。
“楚昭,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要自取其辱。”他冷笑說,“你是不是想顏麵掃地,在京城呆不下去,然後借口哭鬨回邊郡去啊?”
他將手一拍桌案。
“我告訴你,你就是顏麵掃地也得在京城呆著,從此後你不僅自己丟人,也讓你父親更丟人!”
楚昭倒是沒有起來再揍他,淡淡說:“彆廢話了,誰顏麵掃地還不一定呢,來吧,第一場比棋。”
三皇子望春園文會入園考核,是棋藝,書藝,以及才藝。
雅趣閣的店夥計送來了棋,筆墨紙硯也都擺好,還貼心地擺了新的桌案——隻要不是打架,這種文雅的事店家很歡迎。
楚柯看著棋盤,還有心說笑:“說起來,你對沙盤更熟悉吧?”
楚昭沒有理會他,伸手拈棋落下,一聲輕響,執白先行。
看到落子,楚柯輕蔑一笑,平平無奇,一看就是生手。
他伸手撫袖,淡然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