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如謝燕芳所說,陛下還小,親政還早,先不用管,掌控朝堂才是要緊事。
謝三公子此舉合情合理。
謝燕芳回到家的時候,謝家人也都知道朝堂的事了,雖然如今謝氏能上朝的隻有謝燕芳,但正如謝燕芳所說,不在朝堂並不是遠離朝堂。
不在朝堂才更好做事。
“鄧弈找你商議的?”蔡伯皺眉問,“他到底想乾什麼?討好楚岺嗎?”
謝燕芳看著蔡伯,眉眼微微一挑:“不是。”
不是什麼?蔡伯愣了下,他才不信鄧弈是真為了小皇帝好。
“我是說,不是鄧弈找我商議的。”謝燕芳道,邁進室內,解開朝服。
蔡伯更不解了,那是誰?鄧弈的手下?他知道朝中已經投到鄧弈門下的不少,但這些烏合之眾,已經敢跑到謝燕芳麵前大放厥詞了嗎?
“蔡伯,彆生氣啊。”謝燕芳扔下朝服,回頭一笑,“是楚昭,我們的皇後娘娘。”
蔡伯愕然,旋即大怒。
“猖狂!”
“她想做什麼!”
......
......
猖狂嗎?
謝燕芳想著被喚進宮內,聽著對麵坐著的女孩兒說出那句話時,他的感受,驚訝,好像也不驚訝。
女孩兒依舊穿著普通的衣裙,跟先前那個闖入謝家宅中要見他的楚小姐沒什麼區彆。
她的眉眼亦是如先前精神奕奕,又清澈,隻是多了一些光芒。
這種光芒謝燕芳也不陌生,當年他十三歲的時候,聽到說太子來了狩獵,他拎著長弓爬上山俯瞰的那一刻,眼裡應該就是閃爍著這種光芒。
那是,躍躍欲試。
他沒有驚訝,也並沒有立刻表明順從,坦然地問出不解:“為什麼?”
那女孩兒看著他,坦然地說:“因為我不要阿羽依附鄧弈,我要他獨立與朝堂之上。”
蕭羽還是個孩子,不管是鄧弈,還是朝堂某個官員來教導他,都會讓他產生依賴的感情,君王對朝臣有了依賴之情,必然要受其困。
這個道理謝燕芳當然知道,不過楚昭說這句話,是告訴他,她不信鄧弈。
“我要陪著阿羽,我來教他。”她說,再對謝燕芳深深一禮,“請三公子允許我這麼做,把阿羽交給我。”
她在請求他呢。
謝燕芳笑了笑,收回思緒,端起桌案上的茶,與蔡伯探討:“我當然不能把阿羽交給鄧弈,所以交給她最合適。”
蔡伯聽他講完,臉色一陣變幻:“聽起來是這麼個道理,就是不知道,這女孩兒的心思——”
自從得知這女孩兒的皇後之位,是她自己跟皇帝索要的,他再看這個女孩兒,就忍不住警惕。
這可是皇後之位。
現在又要跟陛下一起聽政。
這個女孩兒胃口也太大了。
“如不然呢?她拚生拚死的,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謝燕芳笑著將茶杯遞過來,示意蔡伯添茶,“上朝真的好累,走到人前好累,要說很多話。”
蔡伯無奈給他斟茶:“在家的時候也沒少說話。”
謝燕芳將茶一飲而儘。
“不怕她什麼心思,她現在的心思隻能是,阿羽好,她就好。”他說,“為了阿羽好,我們就要對她好。”
蔡伯將茶壺放下:“好好,你說好,就自然是好。”說罷起身,“你快歇息一下吧,人後還有很多事要你做呢。”
謝燕芳看著老仆退了出去,斜倚躺下,忽的又睜開眼。
他是那女孩兒說服的。
那鄧弈呢?
那女孩兒怎麼說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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