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燕來嘴角一絲嘲笑,眼神冷冷。
還有,小屁孩不愧身上流著謝家人的血,小小年紀就鬼心腸。
楚昭看得出來嗎?告訴她,這死丫頭會不會又說他,你在謝家過的什麼日子啊,對一個孩子都這樣揣測。
想到這裡他冷笑,他才不多管閒事,那楚昭不也是小小年紀就鬼心腸,就讓他們兩個鬼心腸廝混吧。
他疾步而行,迎麵有兩人疾奔而來,一個禁衛,一個官將,禁衛還好,將官有些慌張,似乎第一次進宮,雖然走得快,但腳步虛浮——
“張頭兒。”謝燕來停下腳,喚道。
禁衛和張穀這才看到他,忙更加快腳步奔來“謝都尉。”
這麼快就有消息了,謝燕來冷冷的眼神散去,看著張穀:“來室內坐下說罷。”
怎麼遇襲,怎麼核查,襲擊者身份,還有新護衛等等事,怎麼也要詳細地說半天。
但張穀沒有跟著他邁步,而是上前一步急道:“阿九,出事了。”
阿九這個不該有的稱呼,讓謝燕來一瞬間窒息。
出什麼事了?她怎麼會出事?她不應該會出事的——
“——西涼兵犯境了。”張穀接著說。
謝燕來一口氣灌進五臟六腑,腳踩落在地上,豎眉嗬斥:“犯境就犯境唄,有什麼可慌的!”
張穀愣了下,這麼大的事,還不慌?
再看眼前年輕小將木然的臉,又感歎,果然阿九非同一般,遇事沉穩,泰山壓頂也不變色。
張穀也忙恢複了鎮定,大聲說:“都尉教訓的是。”
謝燕來看他一眼,沉聲問:“怎麼回事?仔細講來。”
......
......
“西涼使者說要為先帝送葬,以及恭賀新帝登基。”
“但他們帶著萬數兵馬。”
“衛將軍楚岺直接砍了西涼使者的頭,說人不用去,頭顱送去就可以了。”
此時的大殿內,謝燕芳也得到了消息,且立刻讓人請太傅以及朝官們來,在吃飯的小皇帝也被緊急叫來坐在龍椅上。
聽著驛報,官員們神情震驚。
“這——”有官員忍不住說,“楚將軍也太——,慎重一些啊,這豈不是引戰?”
謝燕芳道:“楚將軍是當機立斷威懾,變被動為主動,西涼使者既然帶兵來了,那就是為了戰,不管再怎麼慎重都不可避免。”
的確如此,真要來覲見,哪裡需要帶萬數兵馬。
“西涼王真是賊心不死!”一個官員憤怒說,“被打的跪地求饒龜縮這麼久,現在看到我大夏朝中有變,立刻就跳出來意圖不軌!”
滿殿的官員嘈雜憤怒西涼賊可惡。
鄧弈喝止大家:“也沒什麼憤怒,西涼王一向如此,我們也知道他賊心不死,所以邊郡一直屯紮重兵,既然他此時敢來,那就再狠狠教訓他。”
他轉身對龍椅上的皇帝俯身施禮。
“臣請陛下詔書天下,迎戰西涼。”
蕭羽坐在龍椅上,不管是先前聽到驛報,還是官員們憤怒,他都沒有反應,官員們覺得小孩子沒聽懂不明白事情的嚴重,又或者被嚇到了。
聽到鄧弈的話,蕭羽這才點點頭,說:“朕必然要迎戰的,大夏從不懼一戰。”
官員們有些驚訝,小孩子聽懂了啊,還知道怎麼說。
謝燕芳臉上浮現笑意,經曆過父母慘死,自己也差點被謀害的孩子,哪裡會怕這些,他俯身施禮:“臣等,為大夏,死而不懼。”
官員們再無遲疑,齊齊叩拜“臣為大夏死而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