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當初,悵然感慨。
穀“當上皇後,是跟楚小姐待遇不一樣。”
當初她和小姐費心機借助他們這些驛兵去邊郡,他戒備著,揭穿,最後小姐在他麵前落淚了,他都冷漠不理會。
楚昭說:“不是的,在阿九眼裡,皇後和楚小姐都一樣。”也看向前方謝燕來,一笑,“而且不是我說動他的。”
她的視線才看過去,那小將立刻就察覺了,皺眉看過來。
楚昭展顏一笑。
小將倨傲地抬著下巴。
“他,本就是來幫我的。”楚昭對阿樂繼續說。
啊,本就是來幫忙的?阿樂驚訝,不會吧,阿九怎麼會來幫忙?而且謝三公子先寫了信,他就來了,他不是也說了,是謝三公子讓他抓她回去的。
“彆聽他說什麼。”楚昭笑道,“看他做什麼就好。”
阿樂哦了聲,小姐說是就是,不管到底為什麼,小姐如願就好。
啪的一聲鞭子脆響。
“出發。”謝燕來收回高傲的下巴,鞭子在空中一甩,伴著一聲呼喝,自己一馬當先疾馳。
在他身後眾人齊齊呼喝而動。
楚昭也在其中,和阿樂一起亂聲呼喝。
“出發——”
回家了。
去見父親了。
去做那一世沒有做的事。
大路上塵土飛揚,鎧甲兵士疾馳,遇到車馬人的時候也絲毫不放慢速度。
“朝廷急行軍。”為首的兵將高喝,“速速避開,擋路者死。”
兵馬疾馳。
不分大路小路,也不分邊郡還是內地。
邊郡戰事,整個大夏都緊張,中山郡外也有越來越多的兵馬,不過,到底是在中山郡,敏感的民眾還是有些猜測。
“這麼多兵馬來中山郡做什麼?”
“該不會是要打中山王——”
“好像說皇帝不滿中山王沒有去朝賀。”
“王爺怎麼去朝賀啊,因為先帝的死,哭的眼睛都快瞎了。”
“中山王府尋找大夫的人每日都不絕——”
“這就有點過了,不管怎麼說,中山王是陛下唯一的長輩了。”
這議論讓民眾們變得有些緊張,看向兵馬們的眼神也不太對,甚至還有一些當地的讀書人去問官兵,來這裡做什麼。
不過官府兵馬並沒有將這些大膽的讀書人抓起來,隻說軍政之秘不得窺探。
雖然說不得窺探,但很快有另外一些讀書人自己窺破。
“這是戰略布局。”路邊的茶棚裡有一讀書人說,用手指沾著茶水在桌案上畫得彎彎曲曲,“中山郡是京城最重的防線,在這裡布防是最合適,退能守京城,進能援雲中郡。”
四周的人聚集過來聽得似懂非懂半信半疑。
中山郡真是兵防重地?怎麼以前——
“以前怎麼了?”讀書人用沾滿水的手指撫了撫胡須,眼神幽遠,“你們以為當年景泰皇帝為什麼分封中山王到中山郡?景泰皇帝子嗣艱難,最後隻剩下先帝和中山王,那時候西涼凶猛,肆虐邊郡,幾乎入侵道中原腹地,景泰皇位為了安穩大夏,所以才選中中山郡這個要害之地,讓中山王駐紮,危急時刻鑄成一道堅固的防守——”
原來如此啊,四周的人恍然大悟,果然景泰皇帝高瞻遠矚。
聽到這裡時,蕭珣將鬥笠往下壓了壓,饒是如此也沒有擋住嘴角的笑。
“人死了真好,皇祖父如今也能被稱為高瞻遠矚了。”他低聲說,“倒不如說皇祖母高瞻遠矚。”
說完這句話蕭珣笑意更濃,絲毫不覺得這是對長輩的調侃。
皇祖母能親手害皇室子,皇祖父明知卻不言不語,不罰皇祖母,也不撫慰父王,將父王趕到中山郡自生自滅。
長輩對兒孫不公,他們不配當他蕭珣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