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並沒有接受狄堂關於“讓兩個正選帶著非正選們去見見世麵”的縣大賽安排的建議。他給出的理由是“現在的隊伍還沒有經過磨合,剛好縣大賽可以測試一些出賽陣容”,從第一輪開始就讓全正選出戰。立海大也因此勢如破竹,前兩輪都是三場6-0拿下的比賽。
打過之後幸村也了解了狄堂為什麼會那麼說了。縣大賽的前兩輪遇到的對手甚至不能用“像樣”來形容,讓部裡的非正選來也有壓倒性的優勢,在這種情況下,讓非正選體驗一下大賽的氣氛也算是一種不錯的“福利”。
不過再讓幸村選,他還是會選擇全正選出戰。他的目標始終是全國冠軍,那麼每一個練兵的機會都不能浪費。至少這兩場比賽對雙打陣容的試驗,他發覺了仁王和柳似乎有種奇怪的化學反應(柳:不這是你的錯覺),在雙打時能發揮出1+1>2的效果來。
可惜柳比較抗拒組成固定的雙打組合。而反過來說,仁王和柳本身的打法讓他們都很擅長去配合彆人,在雙打中的發揮都有亮眼之處,而單打上也有自己獨特的風格,進步空間也很大,就這樣定死成一個組合,也確實有些可惜。
立海大在縣大賽前兩輪的成績並沒有出人意料。讓眾人所側目的,是立海大今年亮相中學聯賽時,作為部長登記的,並不是之前其他學校預測的狄堂,而是作為一年生的幸村。
部長為什麼會是一個一年生?
立海大內部發生了什麼?
結合冰帝在兩周前就爆出的“入學的一年級新生在網球部打敗了一眾前輩成為了部長”的消息,再看看現在的立海大——
難道這兩所學校,就連“新生革命”也是相似的嗎?
網球周刊試圖以“新生”為專題做一個專訪,邀請發到立海大,幸村拒絕了。他覺得沒什麼必要去宣揚“以下克上”這件事。
目前他和前輩們的關係正處在一個危險的平衡之上。他平日裡的態度和壓倒性的實力優勢讓網球部的前輩們選擇了臣服,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前輩退部。而立海大留下來的這些前輩們,特彆是成為正選的這幾個,實力並不弱。幸村認為他們是今年製霸全國路上不可或缺的拚圖,因此不想因為這種無畏的采訪而讓前輩們變得敏感。
反倒是冰帝那邊接受了采訪。
采訪出來那天正好榊教練和立海大聯係了新一年的第一次練習賽,將練習賽時間定在下一周的周二(周末要進行縣大賽的比賽),由立海大去往冰帝(通常來講,按照慣例,每年的兩次練習賽,第一次是立海大去冰帝,第二次是冰帝來立海大)。
幸村在社辦掛了電話,仁王和柳正好走進來。柳的手上還拿著雜誌。
“幸村,你最好看看這個。”仁王忍笑道。
“怎麼了?”幸村有些好奇。
“冰帝的跡部君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仁王對著幸村眨了眨眼,“你會這麼覺得的。”
這段時間下來,仁王已經充分了解到幸村並不如他的臉那麼“不食人間煙火”。除去在網球上有霸道的一麵,平日裡幸村也是個溫柔的人。會喜歡花花草草,脾氣也很不錯,也有點喜歡看熱鬨的小愛好。
這並不妨礙他是網球部的“大魔王”,隻是形象更鮮活了以後也會讓人覺得更親切。
當然,這樣的親切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仁王明白,是因為他的實力已經過了幸村所認為的“底線”,才會被自然而然接受。這種很隱晦的傲慢並不惹人討厭,反而讓人覺得正應該如此。而在看熱鬨這一點上,仁王自認和幸村有著相似的“雷達”。
網球周刊他有訂,早上在家就看完了,當時就對裡麵那篇跡部的采訪記憶深刻。一年前他還在感慨跡部財團開在小鎮上的俱樂部每天都在虧損呢,作為跡部財團的“小少爺”,跡部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待。
他當時就想找朋友們一起“鑒賞”一下這篇采訪,隻可惜和係統吐槽隻能起到反向效果,像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到學校發現柳果然也拿了一份。
路上他已經和柳討論過了。隻是柳的看法大多集中在跡部本人的實力上,試圖從采訪裡挖掘一些數據,這又讓仁王覺得沒趣。果然,看熱鬨還是要找幸村吧?
在社辦看到幸村時,仁王就迫不及待地向幸村推薦了這一期的網球周刊。
距離訓練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冰帝也是一個值得關注的對手,幸村便從善如流接過了網球周刊。
這一期網球周刊的重點采訪頁就是冰帝的內容,還有一整夜的跡部的大彩頁照片,上麵的跡部坐在冰帝網球場邊的台階上,手肘撐著膝蓋,眼神裡帶著睥睨的色彩,一副“看本大爺打下的江山”的樣子。
“網球部部長自然是能者居之,競技體育用實力說話……”幸村默念出這一句話後,微笑抬起頭,“這種觀點倒是和我不謀而合。”
“往下看。”仁王示意幸村。
幸村挑了挑眉,繼續往下看。
整篇采訪是圍繞著冰帝的“新生革命”進行的,除去跡部以外還采訪了彆人,隻是跡部占據了主要篇幅。而關於整個過程的描述,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看法,甚至網球周刊還采訪到了被挑戰的前輩——
“退部?”幸村的目光頓住了,“全部?”
“百分之八十。”柳比劃了一下,“所以我準備的資料有一半不能用了。跡部是今年春天,開學前才從英國回來的,我也沒有他的資料。”
“這倒沒關係。”幸村指了指雜誌,“跡部本人沒有掩藏自己網球風格的意思,他可高調的很。”
手指的那行寫著“讓本大爺好好教導一下冰帝網球部的人什麼叫做真正的網球美學”,從這句話中多少就能感受到跡部的性格了。
“他絕對是最棘手的那個對手。”柳說,“練習賽的安排是打滿五場,幸村,你打算出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