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在看過劇情以後挑挑揀揀選了不那麼敏感的內容,用隱晦的方式和幸村提了提。過於涉及隱私的劇情書卷裡也是一筆帶過。
會主動要求和毛利搭檔,倒也沒有其他原因:在心理狀態不佳的情況下,毛利無法發揮出完全的實力,在比賽中的注意力也沒辦法完全集中,安排在單打上幸村就不太放心,可雙打的話,搭檔又不好選擇。仁王得到了幸村的暗示,又思忖著自己和毛利已經解鎖的雙打組合技能和相對應的組合實力加成,就開口說,就讓我和毛利前輩一起雙打吧。
“可是幸村,你確定你這麼安排,毛利前輩就會同意嗎?”仁王問。
被稱為“天才”,一年級就是四天寶寺的明日之星,這樣的人,心氣可想而知並不低。現在一轉學就要接受雙打的安排,還是並不熟悉的後輩,心態上大概很難轉變過來。
幸村淡淡道:“放心。我和毛利前輩的交換條件,他可以適當不參與訓練,對應的,我安排的出場順序他必須得接受。”
“適當?”仁王挑了挑眉。
幸村輕嘲道:“適當。”
“標準你說了算嗎?還是真田說了算?”仁王促狹道。
幸村涼涼地瞥了他一眼:“你可真為弦一郎著想。要是弦一郎知道你這麼關心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仁王立馬噤聲,不太自然地扯了扯嘴角。
關東大賽決賽的出場順序是在正選會議上協定通過的。毛利沒來參會,出場名單就直接通知他了。為了雙打,他難得連續兩天出現在訓練場上,和仁王交流網球心得和出賽戰略。具體的雙打配合訓練倒是沒有做,隻是簡單嘗試了一下攻防搭配和腳步配合。
仁王和他短暫的兩次對話,都有一種麵對石牆的鬱卒感。不至於手足無措,但確實有些無從下手。
在正式比賽前,仁王也因此而有些擔憂。他對勝利不算特彆執著,卻不喜歡輸。很矛盾嗎?並不。本心裡他對勝負的追求沒有那麼狂熱,但勝利能獲得獎勵,失敗則什麼都沒有,這才讓他更喜歡勝利而不是失敗。而團體賽,一場比賽的勝負說重要也很重要,說不重要也確實不能完全決定一場團體賽的勝負。隻是仁王不喜歡自己變成其他人的負擔。他想要贏下這場雙打。
各自做完準備活動,又一前一後走進了球場,在有些古怪的氣氛中,仁王鎮定地看向場對麵走上場的對手。同樣是熟悉的人。
“又是你啊。”他在網前不客氣地道。
這次他可沒有收斂的意思了,而柳和幸村也沒有阻止他“發揮”的意思。
嶽人眉毛微揚:“你什麼意思?是我怎麼了?!”
“不,沒什麼,稍稍有點意外。”仁王瞥了一眼走在他身邊的忍足,意義不明道,“換搭檔了嘛。”
“你不也是一樣。”嶽人不甘示弱道。
這一點倒是確實如此。隻是立海大目前正選中就沒有固定的雙打組合,唯一固定的比起上次一個在正選內一個在正選外,這次反而都沒進入正選。也說不出來這兩種到底哪一種更慘一些。
簡單和向日寒暄後,握手順序來到向日的新搭檔。
忍足推了推眼鏡,對仁王有些好奇:這畢竟是立海大的一年生正選,據說立海大一年生奪權的流程和冰帝不太一樣,他就總有些好奇。隻是幸村深居簡出(幸村:嗯?),也不接受采訪,上次練習賽上也沒表現出什麼,沒有出場,在三年生前輩情緒失控時也沒有表露出慌張或者其他情緒。
“請多指教,我很期待今天的比賽。”他對仁王似有深意道。
仁王從中嗅出了熟悉的屬於“聰明人”的氣息。
Puri,我討厭聰明人。他想。
毛利沉默地看著麵前三個一年生互相試探和放狠話,一言不發。
忍足注意到了這一點。
立海大雙打搭檔之間,似乎並不熟?這之中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嗎?曾經四天寶寺的“天才”……我也是冰帝的“天才”啊。想起跡部在采訪裡說過的話,忍足不由得露出一個帶著深意的笑。
“雙方做好準備!由立海大附屬中學,毛利壽三郎,仁王雅治,對戰,冰帝學園,忍足侑士,向日嶽人的比賽,正式開始。現在雙方開始猜球!”
第一局的發球局屬於冰帝。
仁王走到了後場。
毛利是個全場型選手,前後場都沒有短板。而仁王在打完排位副本後,原本的後場短板也被補上了,現在也算是個全場型選手。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定下固定的前後場位置。於是賽前仁王和毛利商量的也是用澳大利亞陣型,適合雙打生手,也方便交換前後場。
決定最開始前後順序的,隻是誰想先發球而已。仁王想趁早試探忍足的實力(向日的實力和相關數據已經不需要試探,留存在他心裡的數據庫裡了),便直接走向後場。
毛利也沒有喊住他,而是配合地留在了前場。
忍足推了推眼鏡,透明的鏡片噌地一下反了光。
他扔起網球。
這個發球並未用到太高深的技巧,隻是最基礎的對旋轉和發球技術的運用,因此在前場的毛利眼神一瞥,手臂一伸就打回了球。
同樣在前場的向日直接跳了起來,像是芭蕾一樣輕巧地在網前跳躍,反手回球的技巧有種獨特的美感。
可這樣技術並不足以讓毛利眼前一亮。
他還是麵無表情地,兩步跨出去就趕到了球的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