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鏖戰之後,道江以5-7的比分輸給了古堅。
這樣的結果在幸村和柳的意料之內——雖然這次比賽是替補位,但柳在賽前準備時做了許多工作。哪怕有上一次練習賽的結果作為參考,也並不能對冰帝掉以輕心。古堅作為理論上最強的選手並沒有出賽,這件事也沒有被擁有資料的柳所遺漏。
“真田,記住你的話。”仁王一隻手撐在膝蓋上,懶洋洋地往前一指,“去吧~”
真田輕哼了一聲,瞥了一眼仁王,挺直腰背從休息區站起來。
中場休息有十五分鐘,剛好能夠作為熱身時間。
打完三場比賽,時間已經幾近午時了,正是最炎熱也最讓人不耐的天氣。仁王抬起手遮了遮陽光,又覺得不太舒服便從網球袋裡拿出自己的外套頂在頭上。他看著走上球場的真田,又看了一眼同樣走上球場做準備活動的跡部。
“總覺得會有很有意思的場麵出現。”他低聲道。
準備活動結束,真田直起身。還沒等他走到網前去做賽前準備,跡部先走到了另一半球場的中間。他單手伸向空中,打了個響指。
冰帝的觀眾席突然全體起立。
又一個響指,伸向空中的手順勢往下一揮,像是一個斬首的姿勢。
“勝者是冰帝!勝者是跡部!勝者是冰帝!勝者是跡部!”
整齊的,響亮的加油聲響了起來,非常有節奏,聽起來也很有氣勢。
可在場的,除去冰帝以外的其他學校的隊員們,都愣住了。
這是……等等……這是在乾什麼?
跡部閉上眼,像是享受一樣聽著這樣的打氣聲。循環念了五六遍,他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有握著球拍的手往後按住了披在肩上的外套,往後一甩。
就在球場邊站著的一個並沒有穿著冰帝網球部隊服的,看上去麵無表情有些木訥的少年伸出手,外套就正正好落在他手上。
“勝利者是本大爺!”跡部張揚地微抬起下巴,“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之下吧!”
真田:“……”
仁王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以自己良好的動態視力發誓,他從真田的臉上看出了“這家夥到底在做什麼真是太鬆懈了”的意思。
他忍不住笑出聲,笑著笑著越想越覺得有趣。抱著自己的肚子弓著背,他側過頭看柳:“記下來記下來,這是多有意思的資料啊。”
柳:“……不知道為什麼,不是很想記這個。”
裁判似乎也被這樣的場景驚呆了,愣了好一會兒才遲疑地吹響了口中的哨子,連哨聲都斷了一次。
真田皺著眉板著臉上前。
跡部完全可以從真田的表情裡看出真田在想什麼。
他不滿道:“啊恩,你對本大爺的美學有什麼意見嗎?”
真田:“……太鬆懈了!”
“哼。”跡部不在意地抬手撩了撩自己的劉海,“嚴肅過頭的話是會未老先衰的,要不是資料上寫著你是真田弦一郎,一年生,我還以為你是高中生。”
真田:“……”
啊,這種感覺,這種惱火到青筋狂跳的感覺……
“我覺得我和跡部會相處的很好。”場外的仁王突然道。
柳默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場內讓人忍俊不禁的“社交”場麵:“從‘讓真田生氣’這一點來看的話,確實如此。”
“真田就長得像讓人想開玩笑的樣子。”仁王調整了一下外套的角度,讓自己的臉完全被遮擋在豎起的領口之下。
柳不太讚同地搖了搖頭。
硝煙味在短暫的賽前禮儀中迅速蔓延開來。在走回發球位的時候,跡部的神色就認真起來。這一場依然是立海大的賽點,他必須要打贏才能讓比賽進入第五局。隻是……
看了一眼立海大教練椅上的幸村,跡部平靜地想,有些失策了。
按照他的計劃,雙打二輸的可能性很大,但雙打一是應該贏的。這樣一來,他在單打二,就能夠以3-1打贏立海大了。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立海大的雙打一居然讓狄堂和三枝組合在一起,而不是他想過的一個一年生和一個三年生的組合。或者說,他沒料到幸村會將毛利放在雙打位上。
就算自己這場贏下了比賽,打單打一的宍戶也很難打贏幸村,跡部知道。
不過他是不可能認輸的。
就讓你看看本大爺的美學吧!跡部眼神一凝。
第一局的發球權歸屬於真田。被跡部的“賽前儀式”弄得心頭火起的真田,完全沒有迂回的意思。直接以猛烈地進攻拿下比賽就行了!
他擺出類似拔刀術的姿勢,球拍從後往前,到達與身體平行位置時手臂和手腕已經因過快的速度產生了殘影。而網球在這樣的擊球下砰地一聲直接消失了,隻在所有人瞳孔裡留下一道很淡的黃色影子。
“消……消失了?!”
此起彼伏的驚歎聲。
這是屬於真田的招數,將劍道上的拔刀術與揮拍技巧結合在一起,沒有經曆過足夠強度的訓練根本沒辦法打出這樣的球。這一招對手臂肌肉強度的要求,和對身體協調程度的要求,都十分苛刻。仁王按照係統的錄像去試著練過這一招,可就算有受傷的覺悟,也根本達不到這一招的效果。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