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認識入江,也不知道入江現在的舉動算得上是反常。
至於種島,在他麵前一貫是既體貼又惡劣的樣子,偶爾也有急躁的一麵,他並沒有發覺什麼不對。
仁王和種島很熟了,在種島麵前也不吝於展現他真實的一麵。
見入江走了,他才抬起頭,抱怨一樣道:“前輩啊。”
“嗯,想明白了嗎?”
“又不是打完一場比賽就能想明白的。”仁王說完抿了抿唇,“我知道前輩你的意思。”
他感覺到了入江身上他需要學習的,和與他一部分目標幾乎一模一樣的部分。
而聯想到幸村與他的那次對話,他很容易就猜出了種島的意思。
“我也沒有說我要選擇‘模仿’的打法啊。”仁王無奈道。
“我隻是提醒你一下。”種島聳了聳肩,“那樣打也沒什麼不好,隻是更有可能走彎路。你的精神力和情緒感知能力都很出色,而且也挺擅長演戲的。我在U17遇到入江時,便覺得他的打法應該會給你很多啟發。但我也不是說,要你學他。隻是作為一個參考方向。”
他說道“演戲”時看了仁王一眼。
兩個人都想起了那次古怪的“約會”。
種島在發覺仁王完全不排斥以後就很少提那種要求了,可偶爾也會有心血來潮的時刻。配合的後輩總比不配合的後輩好,他們很快達成了共識,一起出去玩也都很愉快。
但轉念一想,會提出那種要求的自己,和對變裝樂在其中的仁王,都挺出格的。
將這個念頭丟掉,並且把最後的“出格”換成了“個性”,種島看著仁王:“感覺怎麼樣,今天?”
“Puri.”
見仁王沉默,種島便以為他受到了一點打擊,並且還在思考當中。
這就是他的目的,因此他也沒有追問。
他希望給仁王展示另一種可能性,並且是已經有“成品”的可能性。從他的角度,這樣打球要比走“模仿”的路更好一些。但他不會替仁王做決定,隻是希望仁王思考清楚。
而仁王是怎麼想的呢?
他想,我為什麼不能兩種都要?
結合起來不是更有意思嗎?
打完這場比賽,他原本還有些不確定的想法反而愈發清晰了。
不屬於“模仿”,而是“扮演”,這樣一來,自己的學習能力和自己表演的欲望都能滿足,還能夠根據情況設定不同的劇本,去“欺騙”對手,去達成最棒的“演出”。
在想到“扮演”這個詞時,他終於明白了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是什麼。
為什麼在想到“模仿”時,又有些不確定呢?
是因為他並不想止於“模仿”。
將招數完全吸收,再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用,這還算是“模仿”嗎?
而如果他表現出來的與原本的“範本”一模一樣,甚至更強,這也算是“模仿”嗎?
在決賽時,想到“如果我是宇佐見前輩”,那樣的想法,怎麼會是“模仿”呢?
是扮演啊。
而這個扮演,不僅僅局限於網球選手,還包括今天入江向他展示過的打球時的狀態。用自己的行為,語言和精神力去誘導對手,這不是他一直在做的事嗎?那把這樣的做法,再更進一步——
“前輩,謝謝。”仁王微揚起頭,認真道。
種島愣了愣,沒想到仁王會這麼說。
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也沒什麼。好歹你也算是我教出來的人,要更強才行。”
仁王應了一聲,又笑著道:“我現在不是已經變強了嗎?比上次見麵要強吧?”
“我們上次見麵在你全國大賽的時候。”種島說完頓了頓,“但比起我們上一次比賽,你確實變強了。但想要打敗我,還早得很。”
原本仁王打算今天再和種島打一場的,隻是和入江打過以後,他的體力消耗殆儘,連精神力都開始透支了,完全不適合再進行一次比賽。種島早就想到了這樣的結果,他甚至連網球袋都沒帶,隻背了個普通運動背包,裡麵隻放了兩個網球,是怕兩個人打的太激烈把網球打壞了。進入U17訓練營以後他就發現網球確實是個消耗品。
“下次見麵,再變得更強一點吧。”在送仁王到車站以後,種島認真地說,“能在和我比賽的時候讓我感到驚訝。做得到嗎?”
“一副長輩的樣子。”仁王眨了眨眼,“好吧,我知道了,種島教練,我會努力去做的,piyo~”
作者有話要說:仁王:我要做一個豔驚四座的演員!
入江估計OOC的很嚴重,因為不怎麼研究他……不過高中生基本都OOC得沒邊了hhhh全是私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