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第二天親眼見到了傳說中“幸村都誇”的柳生。
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臉很熟悉。畢竟同班一個學期了。隻是學號沒有連著,也不在同一組,收作業的時候不會碰到一起,座位靠的不近,平時就沒什麼聊天的機會。
等等,這好像是那個也很喜歡在校門口用淩厲的目光盯著他看的風紀委員?
雖然隔著鏡片,可仁王每次都能感覺到柳生那“想要找茬”的眼神。
柳生:隻是仁王君身上太多破綻了,雖然都是校規沒有明文規定的部分,但確實不是很符合規矩。這並不是找茬。
他看了看手中的比賽名單:“柳生比呂士?”
柳生點了點頭。
仁王就在比賽名單上打了個勾。
柳生的網球技術真的不弱。看現場就明白為什麼幸村也會認為柳生網球打的不錯了。基本功是很紮實的,甚至比網球部這批進來的大部分新生都紮實。絕對不是初學者,應該是平時也會打打網球的人。雖然對比賽節奏的控製和一些精細技巧上還顯得生疏,可對於他的對手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要對比的話,柳生可比他自己打Jr的時候要強一些。
但還沒有到正選的程度。
是之前練習過網球,當做興趣愛好嗎?說起來,柳生本身加入的是什麼社團?
仁王突然就對柳生有了點興趣。
看過柳生的比賽,從柳生的精神力和技術的生疏程度上估算出柳生的真實實力,仁王想了想,給真田發了個信息問他知不知道柳生是哪個社團的。
這種事當然是問真田比較快。
真田一會兒後直接打電話過來,問他不好好做裁判,打聽這個做什麼。
“看看有沒有可能挖牆腳啊。”仁王說,“我今天看了看他的比賽,打的還不錯。”
前輩們畢業退社以後,網球部正選必然會有一次洗牌。立海大今年拿了全國冠軍,那麼一部分有誌於在網球上發展的新生便會選擇加入網球部。除此之外,在校內和部內繼續發掘實力強的選手也是可以嘗試的。
講到這個,作為副部長的真田一路思考下去,開始考慮仁王所說的“打的還不錯”到底是什麼水平。
像是想到真田的想法,仁王接著道:“昨天幸村也誇過了哦。”
真田頓了頓,有些僵硬地道:“我知道了,你讓我問問。”
真田掛了電話先聯係了幸村。
幸村當然還記得柳生這個人。雖然他不會記得所有在他麵前打過網球的人,但球類大賽裡難得出現一個球技還算看得過去的,他也會覺得有些新奇。考慮到作為幼馴染的真田,自小學習劍道,劍道水平也很高,卻選擇了網球部,那麼有其他社團的人網球打得不錯也是很符合邏輯的。通常來講,這就說明,比起網球,他更喜歡他現在加入的社團。既然如此,也沒必要強求。
幸村沒有把他的所有思路都和真田說,隻是簡單談了一下他對柳生的看法。
“怎麼了,突然問這個?”
“剛剛仁王打電話給我。”真田說。
幸村便笑:“我知道了。”
仁王在掛斷電話後的三分鐘接到了幸村的電話。他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他就知道真田會先給幸村打電話。
“我可什麼都沒做。”他對幸村抱怨,“真田為什麼總覺得我每天都在惹事?”
幸村笑著安撫他:“我知道你非常顧全大局。”
“……那也沒有。”仁王打了個寒戰,“你也不用硬誇。”
幸村彎了彎眉眼,問:“你看中柳生了嗎?”
“也不算。”仁王並不覺得自己這樣算是“看中”。他隱約感覺到柳生對自己有一點敵意,帶著競爭的意思,也帶著看不慣的意思,像是柳對自己的情緒和真田對自己的情緒的結合版,再弱化兩倍。很少有人對不熟悉的人會有這樣複雜的情緒。仁王便有些好奇。
他什麼時候惹到柳生了嗎?
唔……講實話,風紀部那群人都不太看得慣他,但仁王總覺得,除去風紀委員這一點,還有其他理由。
“柳生是高爾夫球部的。”幸村給了仁王一個答案,“他在高爾夫球上的成績很好,是今年全縣個人組第一名。高爾夫球在全國也沒有統一的中學聯賽,全縣個人組第一名是最好的成績了。”
聽到這裡,仁王的第一反應是:“我們學校居然還有高爾夫球部。有高爾夫球場嗎?”
“正規的高爾夫球場的話,國中部是沒有的,要去大學部。”幸村道,“國中,高中和大學的高爾夫球社公用場地。其實整個高爾夫球部也沒有多少人。”
網球已經算是很花錢的運動了,高爾夫球則更甚。
要知道,好歹街頭還能找到少數的街頭網球場,但想要在街頭找到不花錢的高爾夫球場?做夢還比較快。正規的高爾夫球場地,對草料的要求很高,維護費和土地費用都很昂貴。
立海大學裡有正規的高爾夫球場,就很讓人驚訝了。
但聽到幸村的話,仁王反而對自己想要“挖牆腳”的行為有了自信。
他原本隻是想試試看,當做消遣。
可這種,“沒有正規聯賽”,“縣大賽第一名”,再結合柳生對自己微妙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