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以3:0的比分打贏了關東大賽的第二輪比賽。
切原在這場比賽是單打三, 還破了今年的關東大賽最快比賽記錄。
這大概是他沉迷遊戲的後遺症:對排行榜,和時間特彆敏感,不管做什麼都很執著於“記錄”, 甚至還認為自己在國一時創下了“第一個全科不及格”的記錄也挺了不起的。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 確實了不起。
網球周刊的記者向立海大約了專訪的時間,並且初步將切原的稱號定為“立海大的二年生王牌”。不過立海大沒有休息日, 甚至周日都安排了練習賽,差不多是一個月休息兩天的步調, 因此專訪也安排在了立海大校園內,定在日常訓練的時間段, 交替暫停訓練去接受采訪。
這就顯得采訪有些敷衍,而接受采訪的正選們也惦記著訓練, 顯得言簡意賅。
網球周刊的實習記者紗織非常不滿於立海大傲慢的態度,但作為前輩的井上反而認為,立海大擁有傲慢的資格。
“他們可是立海大啊。”
是的, 他們可是立海大。
轉眼關東大賽半決賽將要來臨。和仁王預測的一樣, 他們的對手將會是不動峰。
“有點懷念, 和橘對打的時候。”仁王在正選會議上說,“他這次還會打雙打嗎?”
“大概率不會。”柳道,“他應該不太想在雙打的時候遇到你。”
“那真是太可惜了。”仁王輕聲道。
有了冰帝的教訓在前, 柳自然會去收集不動峰的資料。除去橘以外, 其他全是二年生,這樣組成的隊伍,看上去朝氣蓬勃的同時,也缺乏經驗。不僅是參加大賽的經驗,還有麵對強敵時的心氣和應對方式。
切原吃到了甜頭,依然打算在單打三出戰。
仁王和柳都猜到, 橘大概率會將自己安排在單打三的位置,算是團體賽的“守門員”。
他們同意了切原的出戰請求。
橘桔平的話,不管是實力,還是打球風格,都很適合作為切原的對手。如果是一場具有指導性意義的比賽,那就更好了。
雙打二是真田和柳,雙打一則是仁王和柳生。是打算直接以最快速度結束比賽。
雖然會議上柳生沒有提出異議,但會議後仁王還是特意去找了柳生。
“仁王君出人意料地喜歡雙打。”柳生道。
仁王歪了歪頭,捏著自己的辮子:“一個人戰鬥和兩個人戰鬥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吧?”
而且最開始是他以“成為搭檔”為理由,拉柳生進網球部的。
而隻要是諾言,仁王都會儘力去實現。
這與他“欺詐師”的稱號看似有些矛盾,卻又並不違和。仁王雅治就是這樣一個矛盾又難以捉摸的人,看上去自由放蕩不羈,卻又值得信任。
柳生透過鏡片看了一眼仁王:“仁王君成為代理部長以後,變得有責任心了。”
仁王哂道:“我之前就沒有責任心嗎?”
“我可沒有這麼說。”
言語上的交鋒伴隨著話語背後隱藏的第二層意思,這是屬於他們獨特的交流方式。
“仁王君是想試試那個吧。”柳生道。
仁王沒有反駁。
他回過頭看柳生:“如果不在正式比賽上用一次,不覺得很可惜嗎?”
仁王花了一些功夫說服柳生陪他玩“互換身份”。
這個打法的初衷,來自於他抽到的柳生的SSR卡上的自帶技能。
他和柳生的關係一直處在一個很難形容的平衡上,有互相較勁的成分(特彆是在成績上,網球上當然也是,柳生在很努力地追了),也能感覺到彼此關係之間的拉鋸。
雖然最開始的“雙打”承諾看上去很難實現,但兩個人還是都為這個目標而做了各自的努力。
這一次的正選選拔賽,仁王將自己和柳生安排在了同一組裡,在和柳生比賽時,直接幻影成了柳生本人。
這是他答應過柳生的事。
幻影如果用在普通的練習中,是很難體現具體的效果的,也沒有那麼震撼的精神衝擊力。站在仁王的對麵,作為仁王的對手去感受仁王所幻影的“柳生比呂士”,才會明白,“幻影”這招的可怕。
完全一模一樣嗎?
這是不可能的,用這招的仁王也從不避諱他自己的風格。
但不一樣嗎?
不,分明從形象到習慣性動作,甚至打出來的球的效果,都是一模一樣的。
柳生甚至覺得球場對麵的就是自己了,能夠清楚地找到自己網球的弱點,並且以自己曾經想象過的破局方式去比賽。
人最難對付的對手是誰?正是自己。
柳生理智裡認為這一招在和自己比賽時用是一種浪費:他本身的實力並沒有仁王強,仁王幻影成他是一種戰力的浪費。
但真正在比賽時遇到,柳生才明白,不是這樣的,幻影這一招的威力,不能單純用表麵上表現出來的實力做衡量。
仁王兌現了他的“承諾”,柳生自然也沒有食言的想法。用較勁的方式去思考,就是連“欺詐師”都兌現了承諾,那他也絕對不會食言的。
於是正選選拔賽結束後,仁王和柳生增加了雙打配合訓練的時間。
仁王也給柳生展示了一些他的習慣性打法和動作,比如說講究爆發力的揮拍方式,和他曾經在橘和千歲麵前用過的交換雙手的打法。呼吸法和劍技這種技術柳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學會,不過他們互換身份的重點也不是互相使用對方的招數。
“讓他們相信我們的‘玩法’,隻需要我打出你的那一招就好了。”仁王道。
柳生沉默了幾秒:“這一點,我有一個疑問。我似乎並沒有在你們麵前用過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