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三三(1 / 2)

柳是個很溫柔的人。

雖然日常會和柳互相奚落, 但仁王還是認為柳非常溫柔。

有條不紊地處理網球部的雜務,關心網球部的每一個人,定期檢查大家的訓練情況以便更改訓練單……甚至一度有被雜務耽誤自己訓練時間的時候。光是這些, 還能說是柳責任心強, 但不管切原什麼時候打電話,都能及時接到, 甚至每次都在切原又迷路到奇怪的地方的時候把他找到並且送回家,這就是真溫柔了。

仁王從羈絆係統裡看到過柳和乾的一些片段故事。

雖然像是漫畫一樣很簡短, 也隻是片段,但多少能感覺到那兩個人, 曾經有過深刻的羈絆。

仁王並不認為柳會留手,但和過去的夥伴戰鬥, 對柳來說,也是心情很複雜的事吧?

這樣的想法,在仁王看到青學的刺蝟頭居然準確說出了兩個人分開的時間, 並且說專門給柳寫了好多筆記時, 演化到了頂點。

很會嘛, 刺蝟頭,仁王想。他勾起唇,手指在自己唇邊的痣上摩挲著, 微眯起眼時就像是滿肚子壞水的狐狸。

他發現了柳表情的變化, 那隱藏在平淡麵容下的動容。是有效果的,但是到底是什麼效果……

“參謀,把他完全看穿了吧?”仁王低聲道。

乾沒有想到,柳的數據網球已經進化了。

他所推算出來的數據,是以自己為坐標,通過研究柳這幾年在立海大的比賽, 所推算出的數據。

但他沒有參加去年的青選。哪怕從不二和手塚那裡得知一些信息,大石也很願意給他分享青訓紀實,他也是很難明白,在去年的青訓裡遇見了三津穀的柳,到底經過了怎樣的心理鬥爭,和打法蛻變的。

完全將對方看透。

麵對著乾,柳突然明白去年的三津穀前輩,在和自己比賽時,是怎樣的感受了。

完全一脈相承的數據網球式打法,甚至對方的數據收集和分析的方式都是自己教授的。那麼在自己做出一些回應的同時,連帶也能推算出,乾到底會做出怎樣的計算,繼而看穿乾的所有打法和反應。

沒什麼長進啊,博士。

柳在心裡想著。

他收斂起臉上溫和的神色,麵上流露出一點冷淡的意味:既然如此,就讓我來給你上一課吧!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還有布局,讓他們倆打成以前比分的興致。但不知道是慘敗給三津穀的比賽讓他感到了難過,還是之前在練習賽輸給冰帝時,兩個隊友承擔責任時的姿態讓他動容,此時在麵對乾時,他隻是有些微的惆悵。

他不想再沉溺於過去了,比起和乾“互訴衷腸”,他更想更快一點打贏比賽。而對乾的些微愧疚,和對兩個人過去的懷念,反而讓他更想給乾上一課,讓乾知道,數據網球這樣打是不行的。

這是一場數據網球的對決。

很明顯,柳的實力要遠遠勝過乾。

乾在比賽裡漸漸迷失了。他開始懷疑數據,開始想要全盤拋棄數據。而這樣,反而是否認了自己。

柳對數據的運用已經上了一個層次。他已經不會被數據利用,而是完全的利用數據。

他知道乾正陷入他曾經經曆過的誤區。

就讓我來教導你數據網球的更深層次的打法吧,也當做是我教導你數據網球的後續“課程”。懷著這樣想法的柳,並沒有留手,而是完全展現出了他對數據網球的理解,將自己對數據的運用,展示在了乾麵前。

他還是心軟的,麵對不告而彆的過去的夥伴。

但立海大的經曆也改變了他。

麵對許久未見的朋友,最應該做的是什麼?是展現出自己的全部實力,並且打敗他,讓他看清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乾漸漸陷入了絕望。

完全被看透了,根本找不到翻盤的辦法。

他冥冥中也感受到了柳正在向他展示一個更廣大的數據的世界,但一場比賽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他感覺到了靈感,卻並不能當場利用靈感而抓到反攻的機會。

6-1,那一局是柳最開始試探乾的數據網球而丟掉的。

這樣懸殊的比分,也真實展現了兩個人真正的實力差距。

現場在哨聲響起,比分落定以後陷入了寂靜。

3-1,立海大已經獲得了勝利,關東冠軍沒有發生改變,立海大稱霸關東的年份延長到了十六年。

來看比賽的關東賽區的其他學校,像是看見了高大沉重的山。

那麼難翻越。

但他們是不會放棄對冠軍的追求的。

運動的魅力不就在於此嗎?所有人去爭奪唯一的冠軍的位置,獲得至高無上的榮耀。

仁王從教練椅上站起來。

他伸出手,迎向回歸的柳。

“擊個掌?”他對著柳笑道。

柳還維持著冷淡的表情,隻是對著仁王點了點頭。

他從善如流伸出手,和仁王豎起來的手掌輕輕拍擊了一下。

拿到了冠軍,立海大的其他人反而沒有太多興奮的神色。

這對他們來說屬於“習慣”,是“本應該做到的事”。

按照規則,當下就會直接舉行頒獎儀式,在組委會收拾過場地以後,會直接頒發關東大賽冠軍的獎牌,並宣布進入全國大賽的名額。第三名和第四名爭奪賽則是提前打過了,在冠軍爭奪賽的前一天。

按照往年的慣例,準備時間大概會有半個小時,因此仁王正準備去和專門來加油的學校啦啦隊的隊長商量一下,讓他們先坐校車回去。

他還沒走出球場,就被叫住了。

“喂,那個白頭發的家夥。”

白頭發?

仁王挑了挑眉。

他回過頭,捏住自己的辮子:“小鬼,怎麼了?”

不知何時翻過觀眾席的扶手,到達球場內部的越前龍馬,握著球拍,指著仁王:“打一場如何?!”

他眼神裡有不甘,也有躍躍欲試的戰意。

仁王冷笑一聲:“你們青學已經輸了吧?”

“你是不敢嗎?”越前挑釁道,“那邊那個猴子山大王,可是說了,你很強的。”

猴子山大王?這是說的誰?

仁王順著越前的手指方向看去,看到了靠坐在觀眾席上的跡部。

他想象了一下:這難道是將冰帝兩百多人的網球部類比成了猴子山?

如果是這個角度,“猴子山大王”的綽號還挺恰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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