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現在還站在球場上。
好不容易平複了一點呼吸,仁王又重新進入了呼吸法狀態裡,利用常中加快恢複。
等平等院走到網前時,同樣走到網前的仁王,呼吸和臉色已經恢複了。
平等院便複雜地看著仁王:“這樣的恢複能力……”
“我贏了哦。”仁王打斷了平等院的話,“這樣一來,no1是我了!”
他難得用這樣重的語氣,臉色難得這樣嚴肅。
平等院從他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到了他希望看到的東西。
於是暴躁的高三前輩哼了一聲,摘下自己領子下麵代表no1的徽章,丟給仁王:“給你了。”
如果再早半年,早一年,平等院都不會這麼心平氣和地接受這個結果。
甚至早一個月,平等院都還沒有下定決心。
但或許是在熱身賽和博格的對決讓他看清了什麼,又或許是最近開始複發的背傷,和格外強盛的日本隊讓他看到了什麼,此時的平等院,早已經做好了更新換代的心理準備。
或者完全可以這麼認為:在平等院主動向仁王提出一場練習賽的要求時,他就在期待有人能在他離開國家隊之前,拿到no1的位置。
前代的no1,並不是因為年齡超過而退出國家隊,而是在年齡超過之前就被更年輕的隊員打敗,這對於隊伍是好事。
平等院不想再輸了,不管是自身還是團隊。
而如果這要從這兩者之間找一個更不想輸的,那或許是團隊。
兩年前在世界賽上,輸掉了和杜克的比賽後,隊員們,教練們,和一切輿論給予他的壓力,成為了他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的養分。
他發過誓的,一定要帶領日本隊拿到世界冠軍。
而現在,隊伍裡的後輩越來越強,甚至能打敗他,這不僅代表著拿到世界冠軍的可能性的上升,還代表著,明年,後年,再過三年,日本隊都依然擁有拿到世界冠軍的可能。
平等院臉色變得更差了:其實他不覺得自己是責任心過度的人,但輸掉以後他居然有一點欣慰,這讓他心情非常糟糕。
但該做的還得做,所以no1的徽章必須傳下去。
丟完了徽章,平等院瞥了仁王一眼,語氣冷淡:“還有國家隊領隊的位置……”
“puri,前輩。”仁王又一次打斷了平等院的話,“實際上,有些話想和前輩說。”
國家隊領隊?
這種活兒可不能接!
看看站在他麵前的平等院前輩的氣勢吧,雖然輸了比賽,但還是一副“老子唯我獨尊”的樣子。再想想之前沙灘上這前輩在搭訕大賽時的表現……這不是最適合當領隊嗎!
況且no1是no1,領隊和no1沒有必然的聯係。
仁王可是從教練那裡知道,國中組原本的領隊預選裡,跡部和幸村是備選人員。
他甚至不在教練組的考慮範圍內呢。
實力強和帶隊能力強,在邏輯上是完全無關的。
仁王想,現在打斷,直接轉移話題,以平等院前輩的性子是不會再提第二次的。
而且他確實是有話想和平等院說,是在比賽開始前絕對不能說,一定要打贏以後才能說的話。
“其實這不是我們第一次比賽啊,前輩。”仁王捋了一把被汗濕的額發,“其實在兩年前,我和前輩打過一次比賽的。”
他看向平等院:“前輩應該早就忘了那件事吧?”
平等院沉默了幾秒。
仁王從平等院的眼神裡看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笑道:“果然是忘了啊,piyo~”
平等院又仔細想了想,就算仁王說出了“兩年”這個時間點,他也還是沒想起來。雖然在球場上仁王進步的速度讓他驚訝,因此平等院對兩年前仁王的實力大致有了對應的判斷,但就算按照計算的範圍去思考,也沒想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打過的比賽。
他皺起眉:“兩年前?”
仁王伸手指了指球場外的真田:“那前輩你記得,你和他打過比賽嗎?”
平等院又陷入了沉默。
仁王的笑容裡便帶上了一點諷刺的意味:“我就知道會這樣呢。前輩帶著另外兩個記不住名字的前輩一起來我們集訓的地方做什麼任務,還拒絕了雙打。結果那次任務前輩失敗了。說得這麼詳細的話,前輩想起來了嗎?”
平等院終於從記憶裡挖出了在後山去做任務的那個夜晚。
並不是很愉快的記憶,在後山的時候他時刻想著打敗了他的鬼,想著要突破極限再打回去,因此具體的訓練過程都記不分明了。
但仁王說到這個地步,他也確實能想起來一點零星片段。
“……是你。”他看了一眼仁王,語氣中並沒有球場邊旁聽的人以為會有的感慨,“很弱,那時候。”
“但我現在贏了。”仁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