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楓在跑的時候櫻木也在跑。
但這次仁王決定讓流川來做空接灌籃。
他在跳球前就給了流川信號, 因此流川楓提前就做好了準備。精神力就這點非常方便,仁王不用開口就可以利用精神力去引導敏銳的人。
而這球,最大的受害者, 是高砂。
被一個一年生騎跨灌籃, 這是多大的屈辱啊!
不打籃球的人很難理解這種屈辱感。高砂是四大中鋒,這意味著他必須在籃下具有統治力, 然而一開場就被對手正麵壓製並且騎跨灌籃。這等於他掌控的領域被人撕碎, 尊嚴也一並被踩在腳底。他整個人都懵了幾秒,然後盯著流川看了許久。
觀眾席上的仙道笑起來:“真有意思。”
越野大大咧咧道:“你想起去年的時候了吧?去年和海南的比賽,你也是這麼對付高砂的。”
“那時候高砂可還不是四大中鋒。”仙道說,“是個替補。”
“替補上場, 還沒得分就被你直接騎跨灌籃, 之後渾渾噩噩連籃板球都搶不到一個, 被魚住完全壓製了。”越野說完頓了頓,表情消沉了一些, “要不是……”
他想說要不是陵南的其他隊員拖後腿, 陵南去年說不定能拿到進入全國大賽的入場券。
去年的陵南和湘北真的很相似。湘北隻有赤木和三井, 宮城在控球調度上做的不錯, 隻是得分能力實在不夠,投籃命中率太低了。陵南則隻有魚住和仙道, 池上作為防守專家勉強能提供幫助,另外兩個前輩則中規中矩,實力比湘北的原本的球員要強許多,但和海南翔陽對比又有不足了。
去年的陵南真的差一點就輸給湘北。
“有什麼要不是呢?”仙道打斷了越野的話, “這麼看, 流川那小子的打法確實還挺熟悉的。”
“你去年就那麼打球的。但很難想象明年流川會變成你現在的打法。”越野說。
仙道想了想, 認為越野說的沒錯。
“他不用像我這樣打球。湘北有仁王在。”仙道說。
老實說, 和仁王對戰過,就很希望去體驗一次和仁王做隊友是什麼感覺。流川楓那樣獨的打法,也能被仁王“指使”得團團轉。湘北五個首發球員都非常有個性,卻沒有人能說他們不是一隻團結完整的球隊。
粘合劑,指揮者,節奏控製閥門,一個好的控球後衛,在球場上究竟能起到多少作用呢?
仙道架起腿,手指動了動。
陵南的內部訓練裡,他已經作為控球後衛打過不少內部訓練賽了,但真正的比賽裡,他到目前為止還是小前鋒的身份。如果能和仁王以控球後衛的身份對位一次,會是怎樣的結果呢?仙道很期待。
湘北拿到了開場紅,但海南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阿牧控製著籃球,指揮著海南眾人的走位。
他觀察著湘北的人盯人策略,尋找著突破口。
球在他手上沉穩地跳動著。
仁王對位防守他,同樣以防守突破為主。阿牧也不是擅長遠距離投籃的控球後衛,中距離的命中率也不算高。他的體格比一般控球後衛要結實,力量也更強,著讓他的力量和速度都是頂尖。而肌肉強度多少會影響投籃手感,所以阿牧的投籃並不算精準。
阿牧也沒有考慮投籃。
湘北已經先行開了槍,海南沒道理認慫。
他做了兩個假動作後,直接嘗試突破。
籃球在他手上跳躍著,從左手換到右手,重心也是。仁王眼睛盯著他的肩膀,餘光注視籃球,精神力則控製著全場。他讓自己的身體也有規律晃動著。
假動作是不能不做出反應的,不做出反應等於永遠比進攻方慢了半拍。本身防守就處於被動,再慢半拍,就隻有被進攻方甩開這一個結果。
是左邊,還是右邊?
左邊!
阿牧衝刺的瞬間,仁王幾乎是同步有了動作。他往側邊滑步,保證自己會提前站定位置。
側向後滑步的起步速度其實是比不上正向衝刺的,但阿牧還帶著球,帶球跑時速度永遠不可能提升到最快。
阿牧在撞上仁王之前踩地強行停住腳步,球鞋摩擦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他動作不停,球從□□飛過,人則背向仁王轉身,一隻手接住□□反彈的籃球,換了右邊繼續衝刺。
仁王側向滑步,繼續擋在阿牧之前。
不過阿牧這次轉身邁了大步,側向衝刺時又刻意拉開距離。
仁王滑步時就知道自己無法提前站位,便沒有硬要擋在阿牧前麵。進攻犯規和防守犯規的尺度是很微妙的,差了那麼一點就會從進攻犯規變成防守犯規。他是試圖給阿牧造犯規,而不是被阿牧造犯規。
慢了半步,阿牧便從他身側衝過去。
仁王則跟在阿牧身後,側著身體,同樣利用自己的力量去擠壓阿牧的行動錄像。
阿牧驚訝地發現仁王的力量比他想的要大。
這種體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力量?!
仁王的體型是看上去就像外線的體型。從刻板印象來分析,就是不夠強壯(沒有內線那麼強壯)。他比國內許多高中的控球後衛都要高些,但他的身高在湘北裡也是屬於控球後衛的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