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找到了靠海的漁村。
在很小的時候, 還沒有係統的時候,他住的地方附近就是漁民的居住地。父母在為了搬去大城市,去調入總公司而奮鬥, 而他則被姐姐帶著,去沙灘上撿貝殼,和漁民家的小孩一起趕海。
神奈川的海,與最初在童年記憶裡留下深刻印象的海, 是不同的。
神奈川是臨海的城市,工業化程度很高,作為中心區的橫濱更是神奈川的經濟中心。橫濱的海岸線並不長, 在那裡, 海更像是純粹的風景線,與最初仁王記憶裡, 可怕的, 神秘的, 充滿財富又不可控製的海完全不同。
仁王在英國的休賽期也去看過歐洲的海,那又是另外的感受。
而他現在麵對的海, 與最初讓他喜歡上的海非常相似。
仁王在漁村待了大半個月。
他就住在海邊, 租了漁民在村裡建的破舊的屋子, 每天對著漲潮日落, 一點一點地將劍技打磨出來了。
那天他意識到, 他的劍技裡缺了最重要的核心。
但真的要將“守護”當做劍技的核心嗎?
仁王想了想,覺得這並不適合他。
確實,這個世界裡,他的“設定”, 就是被鬼殺死了家人以後, 懷著複仇與悔恨的心, 握住了刀。而在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時,他也確實感受到了失去家人的痛苦。
但現實世界他的家人還好好的。係統的存在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他實際上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這個問題對仁王來說是始終存在的。
不管去哪個世界,他骨子裡都有疏離感。
他會在這些世界裡認識朋友,交付真心,但他永遠不可能全身心地投入到這些世界中。
仁王雅治不是無私的人,他從來是被人用任性來形容的那一個。
在係統幫助下他會見識很多不一樣的風景,去到許多不一樣的世界,但他的家隻有一個,能寄托他全部的也隻有真正的現實世界。所以一切力量對他來說都是新奇的存在,他不會因此而迷失。最重要的始終是自己,是仁王雅治這個人,是網球,是現實世界的全部。
如果沒辦法做到極致,不如換一個方式。
仁王學的是水之呼吸。
而水之呼吸的重點就是平靜。
以水之呼吸作為基礎,利用海的意境發展出來的劍技,必然也具備有水之呼吸和海的雙重特質。
既平靜又深不可測,可以包容一切也可以毀滅一切。
是矛盾的,又是對立而統一的。
這樣的劍技,這樣的呼吸法,如果利用他獨立於整個世界的獨特視角……
這很適合他,仁王想。
並不是絕對的平靜。他也做不到絕對的平靜。
但脫離出主視角,以第三角度進行分析,這是他打球時的常用做法。
他揮刀是為了保護彆人,也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仁王已經進入常中狀態。他的水之呼吸在觀海的大半個月時間裡也逐漸轉變了形態。
呼吸法的基本方式實際上是一樣的。打開肺部,過度呼吸,讓身體細胞更加活躍,激發出身體深處潛藏的能量,加快細胞的分列,讓身體超越極限。這樣本質的呼吸法,之所以會有不同呼吸的說法,是每個人通過呼吸獲取的自然能量都不同。
但再上一層,便不隻是單純地獲取自然能量了。
獲取自然能量,再做出對應的屬性轉換,讓劍技形態發生更多變化,從單純的“汲取”,變成“交換”。
簡而言之,用遊戲做類比,就是“覺醒”,或者“轉職”。
仁王花了大半個月時間將劍技磨合後,便離開了漁村。
他來這個世界的最大目標就是讓劍技更上一層樓,眼下達成了目標,但係統能量還不能讓他回到現實世界。
要再殺點鬼才行。
自身的修煉也能讓龍珠裡的力量增長,但還不夠,他需要對鬼殺隊做出更多的貢獻,而殺鬼是最快的方式。
仁王在往回狹霧山的方向走。
他打算一路回狹霧山,一路殺鬼。
等到回到狹霧山,大概係統能量也能積攢得差不多了。他得帶著自己的劍技去請教一下鱗瀧老師。
“不知道錆兔和義勇他們過得怎樣了。”仁王自語道。
這兩個師弟比他親弟弟乖多了,讓他也有點想念。
在漁村待了太久,仁王回狹霧山便選了能如果更多城鎮的錄像。中途還能坐幾次火車。這個年代的火車對他來說是稀罕物件。不過仁王有些慶幸自己已經去國外讀書了,不然在這個世界呆久了,本身的曆史課成績一定會出問題。
這天,仁王從一座城鎮中啟程,在落日前到了山下的村落。
他隔了一段距離就感受到了精神力的提醒,因此特意換了方向,往擁有綿延山林的方向走。
“那邊的山嗎?那是那田山。”村裡的村民給了仁王一碗水,並且勸說仁王,“天快黑了,住在我這裡吧,天黑了趕路非常危險。那座山,會吃人的。”
這些年鬼的數量增長越來越快。
處在社會的高速轉變期,工業化發展刺激著原本存在的社會經濟形勢。這樣動蕩的環境裡,每天都有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