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太大,震得他耳膜生疼,忍不住將手機拉離了一點,皺眉問道:“陳老大,你莫名其妙衝我發什麼脾氣?”
“莫名其妙?”陳大雄氣得想殺人,“你出爾反爾毀了我弟弟的子孫根,你跟我說我莫名其妙?姓安的,今天這件事你不跟我好好交代清楚,我告訴你我陳大雄跟你沒完!”
“你在說什麼?我毀了你弟弟?陳大雄你是不是磕了藥?”安瑾瑜一句話也沒聽懂。
“你特麼才嗑藥了,你讓我派人去搞你那繼妹,結果事還沒成你自己先跳出來把我弟給弄殘了,你彆告訴我這件事不是你做的,我弟和我那幫兄弟可都擺著呢!”
安瑾瑜聞言懵了一下,他怎麼可能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就算他要搞英雄救美那一手也不會真對陳小雄下手。
是彆人設計陷害他?還是陳大雄想訛他?
他眯了眯細長的眼,“陳大雄,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麼花樣,我今天一天都在自己公司裡,我的保鏢和助理都能證明。你要是想多要點錢可以直接提,不要耍這些小心眼。”
“你媽嗶哩嗶哩嗶嗶……老子耍心眼?小雄現在還半死不活地躺在醫院裡,老子有這功夫跟你耍心眼?”陳大雄出離憤怒,拿起一旁的消防錘就往地上砸,轟天的震響從手機那頭傳過來。
安瑾瑜這下也意識到陳小雄估計是真出事了,但這事怎麼會跟自己扯上關係?
“這件事跟我無關,你現在該做的是去找真凶,而不是來針對我!”
“安瑾瑜,你就是不承認事情是你做的是嗎?”
“陳老大,你用腦子想想,我犯得著去做這件事嗎?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事實擺在眼前你再怎麼狡辯都沒用!”
“嗬,你說那是事實就是事實嗎?還是說那是你找不到真凶非要賴上我?”安瑾瑜也有點怒了。
他怒陳大雄更怒,直接甩了最後一句話:“安瑾瑜你大爺,你給老子等著!”就摔了電話。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安瑾瑜坐在辦公椅上,想不通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怎麼會出這種紕漏,是有人從中作梗,還是君佑瑤那丫頭暗中留了一手?但可能嗎?
說起來清波縣老頭子那件事也很蹊蹺,莫聰的老巢毫無預兆就給查了,他派人去問卻一點口風也探不出來,很明顯這是上頭有人下了死命令。
他至今沒想明白整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說跟君佑瑤無關吧?處處又透著古怪。說跟她有關吧?她又不可能有那麼大能量。
現在連陳大雄這邊也出事了,也不知道靳天成的事他們處理好了沒?剛才也忘了問這一茬。
想了想還是不能安心,安瑾瑜又拿起電話撥通了陳大雄的電話,但語音提示對方已經關機,看來手機是真砸了。
這之後幾天他都沒能聯係上陳大雄,就好像他突然就人間蒸發了。
***
這一天,周煜和往常的每一天一樣從打工的藥店下班,在離家很近的夜排檔裡潦草的解決晚飯,然後告彆陌生的酒友們,一個人踏著夜色跌跌撞撞的回家。
與妻子離婚後,所謂的家也不過是睡覺的地方,沒有絲毫意思。
他把自己摔進冰冷的床,頭埋進枕頭想要像往常一樣睡過去,口袋裡的手機“滴滴滴”響了兩聲。
“嗬,這年頭誰還會給我發短信?華國移動催電話費嗎?”他自言自語。
乾笑著拿出手機按下確認鍵,白光屏幕上跳出一行字:“周煜老師,明天上午九點記得關注一下海城地方台的直播節目,會有意外驚喜。”
周煜皺眉,酒卻因此醒了一半。
他坐起身,打開了床頭櫃上的台燈,再次將短信內容讀了一遍,視線移向發送人一欄。
君佑瑤?
這個名字有些陌生,但他很快就想了起來,不就是前不久幫他罵走趙英俊的那個小姑娘嗎?她怎麼會發這樣一條意義不明的短信給自己?
他按在手機鍵盤上,想打過去問問,但又沒有動作。
翻身下床跑到書房打開了電腦,查找海城地方台明天的節目單,很容易就找到了其中一條有關的消息——安勳藥業乙肝抗病毒新藥新聞發布會。
周煜神情莫測的盯著屏幕上的內容,幾乎沒有考慮就撥打了藥店老板的電話——他明天要請假,在家看直播。
第二天一早周煜不到六點就醒了,打開電視轉到地方台,之後屁股和眼睛就沒移動過位置。
八點五十分,直播連線就開始了,現場除了海城電視台的記者外,還有從各地趕來的媒體,因為安勳藥業對這次的新藥發布會尤為重視,前期已經做了大量宣傳,加上安勳藥業做為安氏太子爺安瑾瑜個人最成功的產業,媒體為了迎風拍馬也會蜂擁而至。
所以還沒到正式開場,酒店的二樓會客廳裡已經擠滿了人。
周煜看著鏡頭掃過的那張主席台後方的巨幅海報——全國最有效優質的乙肝抗病毒長效乾擾素,安勳藥業曆時七年傾情奉獻。
嘴角控製不住的勾起諷刺的笑,眼底的黑暗風暴也跟著越積越多。
九點,發布會正式開始。
主持人和安勳藥業的代表陸續上台,坐在正中間主位的正是安瑾瑜,正是這個男人奪走了周煜生命中全部的希望。
主持人在一片掌聲中隆重的開場,之後是安勳藥業藥物開發研究室主任針對新藥進行說明,重點提及了他們在研發時遇到的種種不為人知的困難和考驗,更不止一次提到了安瑾瑜在這個新藥開發過程中的關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