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沒有不順心,更不需要你來幫我。”
他指了指辦公室大門,“出去。”
“顧……”沈雪彤還想再說,顧礪寒卻已經十分不耐煩了,拿起手邊被他團得亂七八糟的紙團扔到她腳邊:“說了,滾!”
被這麼不客氣的下逐客令,沈雪彤有再好的脾氣都沒辦法再留下給自己找不自在,略帶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跑出了顧礪寒的辦公室。
她一出來,其他同事就忍不住圍了過來安慰,“小沈,你還好吧?”
“顧總罵你的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他現在和瘋狗也已經差不多了,逮著誰咬誰。”
“我這兩天天天晚上做噩夢,瞧我這兩大黑眼圈。”
“你們說顧總他是不是失戀了?”同事甲突然異想天開的說了一句。
沈雪彤臉一白,心一抽罵道:“彆胡說,可能是他家裡出了事,我回頭去找寶劍哥哥探探口風。”
他怎麼可能失戀?失戀不就意味著他喜歡上了誰嗎?這絕對不可能!
回到家,顧礪寒依舊照常躲進了自己的實驗室裡,顧寶劍甩著手裡的備用鑰匙,敲門進來時就看見他正舉著一把電鋸在鋸鋼筋,不遠處的工作台上放著一個類似鐵爪一樣的東西。
“你這又是在做什麼?”顧寶劍走到那形式爪子的儀器旁,仔細打量起來,但手上不敢有絲毫動作,因為通常他親親表弟做的東西殺傷力都十分驚人,雖然眼前這東西看著平凡無奇。
顧礪寒鋸下一截鋼筋走了過來,也不知道他怎麼擺弄的,反正在顧寶劍眼裡就是三兩下動作,那截鋼筋就和那爪形物體組合在了一起。
然後他發現那壓根就不是什麼爪形武器,而是一個精致的鳥籠子……
“你……弄這玩意兒做什麼?終於決定嫌棄二蛋那隻笨狗,開始改養金絲雀玩了?”
顧礪寒修長的手指不斷擺弄著在他手中漸漸成形的鳥籠子,聽到他的問話突然悶悶的低吟一聲,“狗是世界上最討人厭的動物。”
顧寶劍一愣,沒想到他會說這麼一句,他表弟有多喜歡狗熟悉他的人都清楚,哪怕大多數狗對他的態度十分惡劣,他依舊始終樂此不彼地在討好它們,這樣的他居然會說狗是世界上最討厭的動物,這是地球要毀滅的前奏嗎?
“礪寒,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之前沈雪彤還來問我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你到底怎麼了?”顧礪寒在帝都有自己的住所,這兩天他也沒回顧家老宅,所以顧寶劍還真不知道自家弟弟如此不對勁。
“哥,你說我是個什麼樣的人?”顧礪寒沒理會他的話,反倒提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顧寶劍搞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忠實的回答:“聰明,淡漠,冷靜,孤獨,但愛家愛生活,是我們顧家的好寶貝,國家的好同誌。”
“是嗎?”顧礪寒淡淡的應了一聲,話鋒又莫名一轉,“你回去時把二蛋帶走吧。”
“為什麼?你真的不想養狗了?”
顧礪寒的視線從在他手中越來越精致的鳥籠前抬起,那雙原本剔透如黑玉的眼睛裡此時隻剩陰鬱與壓抑,讓顧寶劍的心猛地一縮。
“因為我現在一看到它,就很想擰爆它的頭。”他紅豔的唇瓣扯出一道詭異的弧度,像殘酷的死神。
“呃!”顧寶劍簡直被驚呆了,他冷酷呆萌的親親表弟這是被惡魔附身了嗎?
“你現在看我還冷靜嗎?”顧礪寒陰測測的笑,眼裡卻慢慢堆積著憂鬱。
顧寶劍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礪寒,你到底怎麼了?”
“我也很想知道我怎麼了?”顧礪寒坐在椅子裡,望著麵前的鳥籠子,低低地,好像在自言自語般,“你說這籠子如果做成床那樣大,佑佑睡得會不會舒服?”
“……”顧寶劍有點明白過來事情的關鍵是什麼了。
“她在我麵前親了夜火。”顧礪寒說到這話是語氣十分冰冷,帶著十足的殺意。
“夜火是誰?”
“我送給她的狗。”
“……”顧寶劍摸了摸自己微微汗濕的額頭,在心底長長歎了口氣:“所以你現在的問題就是……你因為你的佑佑親了一隻狗,所以開始不待見天下所有的狗,還謀劃著把你的佑佑給暗戳戳的軟禁起來?我說的對嗎?”
顧礪寒慢騰騰的點了點頭,“差不多,但我沒想要軟禁佑佑,隻是想著她也許會喜歡一張類似鳥籠的床。”
“相信我,她絕對不會喜歡的。”正常女人都不會喜歡的好嗎?
顧礪寒瞪了他一眼,“你說的不算。”
顧寶劍看著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淩亂柔軟的發絲,“礪寒,你喜歡君佑瑤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