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喂給他了,你越喂,他吐得越多。”
清冽冰冷的聲音在這環境裡顯得十分突兀,於成河父子受驚不小,齊齊看向船艙出口處,那個隱秘的木蓋已經被人從外掀了開來,一名男青年正抱著一個略有些眼熟的少女從木梯上走下來。
月色清滌流瀉而下,讓兩人像從月中走來一般。
“你……你是……”於成河眯著眼打量著男人懷裡的少女。
君佑瑤靠在顧礪寒懷裡,對著於成河莞爾一笑:“我是君佑瑤,我們在世紀帝豪聚餐那天見過一麵。”
“你是……是怎麼找到我這裡的?是聶少派你來抓我的?”於成河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最先找來的會是這個小姑娘?這小姑娘不是隻是一個實習助理嗎?
“我怎麼找到你的你不必知道,不過我不是聶致遠派來的。”君佑瑤神色淡漠的看著他,也不等他疑惑出聲,打了個哈欠馬上接下去說:“這麼晚了我還要回去睡覺,所以沒空跟你談天說地,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我現在立刻報警,送你和你這個癮君子兒子去牢裡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然後悄無聲息地被秦家派來的人滅口;至於第二個……”
***
二月七日是君佑瑤的18歲生日,也是2004年的小年夜,更是君寶藥妝聯合天成製藥召開新聞發布會的重要日子。
夜晚的海城市燈火通明,為這個寒冷的冬夜披上了一層溫暖的彩衣。
七點正,發布會現場已是人山人海,因為聶致遠已經提前通知各大媒體他將現身發布會現場,所以不僅海城市的媒體記者們瘋狂了,全國的新聞工作者們都瘋狂了,現場有不少其他省市跑來的媒體。
發布會現場布置得極為盛大華麗,這個足可安置數百人的會場讓整個發布會的氣氛顯得迷離又神秘。
因為還沒正式開始,各家的記者們三兩成群的聚在一起討論著最近的幾大話題,也熱切期待著今晚君寶即將給出的答卷。
“原以為隻是普通的記者問答會,不過搞得這麼盛大,君寶看來是有大動作了?”
“畢竟有聶致遠這個大靠山在,君寶就算沒法力挽狂瀾,也不至於太倒黴吧?”
“不過怎麼連天成製藥都摻和進來了?”《唐頌》周刊的記者疑惑的發問,很不理解君寶藥妝究竟在搞什麼鬼?
他身旁一人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估計是想解釋那段三角戀吧?就是不知道那位女主角會不會一起到場?”
“哪個名人沒點緋聞,靳天成應該不至於為此小題大做。”
“誰知道呢?也許是殘疾人想法和普通人不同呢。”那人惡意的揚起唇角。
《唐頌》的記者聞言則皺了皺眉,顯然這人言辭間對殘疾人的諷刺讓他頗為不快,但他也不想為此得罪人,乾笑了兩聲就跑回了自家同事身邊。
沒多久新聞發布會正式開始,記者們手裡的長槍短炮也開始聚焦,對準走上主席台的四個人不要命地打閃光燈,四人依序落座,從左往右分彆是——華平、靳天成、溫晴和聶致遠。
華平作為本場發布會的主持人率先說話:“尊敬的各位嘉賓、記者朋友們,大家晚上好!非常感謝大家來此參加天成製藥有限公司與君寶藥妝有限公司聯合召開的新聞發布會。”
“今晚的新聞發布會共有三項議程,首先是針對近期君寶藥妝代言人海選事宜發生的一係列情況進行記者答疑環節。”
華平說到這裡頓了頓,看向桌子另一頭的聶致遠,“現在就由君寶藥妝市場部總監聶致遠先生為大家詳細說明我們調查到的所有資料。”
記者們一聽到聶致遠的名字就各種蠢蠢欲動,想要提問發言,不過礙於他的身份,還是很少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找他不自在的。
但世上總是有些自以為是的人以為他能挑戰一切。
“聶總監,我是《新聞五顆星》的記者,請問關於七名參賽者的名譽等各種損失君寶將作出何種補償?”
“聶總監,我是《都市娛樂》的記者,在整個‘代言門’事件中君寶公司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真如眾位參賽者所說是你們強迫她們的嗎?”
“聶先生,請問3號當天你是怎麼安排那些參賽者為於導服務的?你的藥又是從什麼地方購入?經過事件影響君寶藥妝的銷售停滯,請問君寶是否將即刻破產?”
“……”
一係列刁鑽辛辣的問題撲麵而來,但聶致遠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隻是若有似無的瞟了一眼下方坐著的諸多媒體,徑自打開自己的話筒開關,低沉狂烈的聲音淡淡說了一句話:“請各位看大屏幕。”
這是一點也沒有回答記者提問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