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她有被害妄想,實在是秦蓉那意猶未儘的語氣,那綿裡藏針的態度,讓她想不多想都很難。
比起一年前還青澀幼稚的黃甜甜,此時的秦蓉明顯長進了不少,無論是說話的方式,還是害人的本事。
季雨桐顯然也從她宛如尿不儘一樣的話裡聽出了彆的意思,掩著唇輕笑著打量麵無表情的君佑瑤,半晌才道:“原來是這麼個董事長。嗬嗬。”
“既然是之後要參加平仁醫院競拍的企業,那我確實該儘地主之誼退讓一步才是。”她用施舍的語氣說著,然後看向萬玨:“萬老板,這對玉佩太普通了,我家達令喜歡純正的羊脂白玉,你這兒可有現成的?”
萬玨雖然震驚於君佑瑤的身份,但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謙和的應了下來,又拿出方才給君佑瑤看過的那堆玉佩。
而秦蓉也趁著季雨桐走到君佑瑤麵前,“佑瑤,恭喜你考上帝都大學,聽說事情一波三折的,也是為難你了。”
“挺好的,不為難,我還得感謝我生命中出現的許許多多的小人,因為無論是劇毒無比的食人花,還是蜿蜒到腳邊的遍地荊棘,都是促使我不斷成長的動力,你看最後無論食人花還是荊棘都沒什麼好下場,比如你姐姐秦之雅,又比如我高中同桌黃甜甜,都自食惡果了。所以我有什麼好覺得為難的?”
君佑瑤涼涼的笑著,也就是俗稱的皮笑肉不笑。
她清楚的看到她在提到黃甜甜時秦蓉臉部明顯的抽搐了一下,眼中閃過激烈的情緒,但很快就被她掩飾了過去。
隻是她下意識手掌握拳搓著自己的腿,這動作曾經在黃甜甜身上也出現過,是她隱忍憤怒時的習慣性動作。
君佑瑤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完全肯定了秦蓉的真實身份。
“說的也是,看來誰都不能跟佑瑤你作對呢,不然恐怕得死無全屍不得善終了。”秦蓉儘力的笑著,聲音也很大,讓這句話顯得像在開玩笑一般。
但明眼人都聽得出她話裡的刻意和諷刺。
至少一旁挑玉佩的季雨桐聽進去了,她蹙了蹙眉,心裡對這什麼君寶集團的董事長印象差到了極點,回去一定得跟達令吹吹枕邊風,最好取消了他們的競拍資格。
“都收起來吧,這些貨實在太一般了。”季雨桐嘟著嘴推開擺在自己麵前的物件,轉身拉住秦蓉的手道:“蓉蓉陪姐姐去‘金風玉露閣’逛逛吧,這裡地方小,空氣不好,悶得我不舒服。‘金風玉露閣’那邊可不會出現雜七雜八的客人!”
金風玉露閣也是帝都有名的玉器店,不過並非開在十裡河民俗文化城裡,而是隻有有錢有權有會員卡的人才能進去的金鼎商場。
“好。”秦蓉柔笑著點頭,又對著君佑瑤歉意的說道:“那佑瑤,我和雨桐姐姐就先走一步了,你們在這裡慢慢看,再見。”
“啊,對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頓了頓,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遞到君佑瑤麵前,清純的小臉上適時的染上了兩抹紅雲。
“安伯父讓我暑假在安氏帝都的分公司實習,所以給我安排了個崗位,這上麵有我的電話,你在帝都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找我。”
君佑瑤接了過來,燙金名片上印著秦蓉的名字和她在安氏分公司的職位——副總經理。
有意思!一個實習大學生就能當上副總經理,是秦蓉真的太優秀了,還是專門顯擺給她看的?或者是安慶廉對這兒媳婦太滿意了?
君佑瑤無從衡量彆人的心思,她隻是笑了笑,對秦蓉的‘善意’不推辭也不感謝。
兩人一走,空氣還真的清新了不少。
“君董,這對玉佩?”見該走的人終於走了,萬玨也鬆了口氣。
君佑瑤看向那方木盒裡的白玉觀音,拿起來對上顧礪寒疑惑的眼,“狗笨笨低頭,我給你戴上專屬項圈。”
“那我也要給你戴。”他也拿起了那個玉羅漢。
“行,咱們交換項圈,哈哈哈。”
兩人一先一後為彼此戴上,白雪般的玉落在他們的頸項間,靜美動人,萬玨暗想這兩人確實十分般配,讓人光看著就覺得被塞了滿嘴狗糧。
刷了五十萬的卡,君佑瑤才對萬玨說道:“萬老板是嗎?你能不能弄到四塊一模一樣的血玉?我的意思是色澤度、紋理等都沒有二致,讓人幾乎找不到區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