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君寶集團的落成酒會後不久,安慶廉就聽說君寶集團得到了平仁醫院的競拍邀請函,他很快就跟艾福生打探消息,但艾福生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一直在打馬虎眼,所以君佑瑤男朋友究竟是什麼身份至今仍是個迷。
她真的很好奇,君佑瑤給自己找了個什麼樣的男人,最好不要讓她太失望!
安瑾瑜若有似無的“哦”了一聲,細長陰柔的眼盯著對麵的君佑瑤笑得不懷好意:“今天怎麼不一起帶過來?這麼不給公爵麵子?”
君佑瑤將天眼看到的一切放在心裡,才抬眼對上正前方的一男一女,她還真是高看他們倆了,什麼不在彆人家裡露出敵意?然而人家壓根不在意。
既然如此,迎戰吧,少女!
“不是每對賢伉儷都像兩位一樣走哪兒黏哪兒的,我男友又不是我的附屬品或者腿部掛件,我走到哪裡他就非得跟到哪裡,他有自己的生活工作要忙,而且公爵大人也沒兩位想象的小氣。”她刻意加重了‘賢伉儷’三個字的語氣,嘲弄的意味不言而喻。
君佑瑤又轉頭笑著看向雲淡風輕的艾福生:“公爵大人,您說是吧?”
“沒錯,我自覺還是相當寬容大方的。”
秦蓉放在桌底下的手差點攪斷,這女人是在諷刺她是安瑾瑜的附屬品嗎?還借機抹黑她在公爵心目中的形象!這個小婊砸,實在是太可惡了!
哪怕心裡已經把君佑瑤恨到了骨子裡,秦蓉的臉上依舊掛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紅著臉半垂下頭,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之後用餐的氣氛還算平靜,至少安瑾瑜賢伉儷不再閒的蛋疼拿她做筏子,這頓晚餐一直持續到九點才正式散場。
臨離開前,君佑瑤說要用洗手間,便請季霜蘭領她過去。
衛生間設計成了地中海風格,藍白色相見的瓷磚,明亮的視野,琉璃台前君佑瑤將一張名片塞進了季霜蘭的手心裡,季霜蘭有些怔愣,捏著那張名片一臉不解的看著君佑瑤。
君佑瑤擦乾自己的手,笑著對她說:“季三小姐可能不知道,我的主業是醫生,當然,還是非正式的。”
“你的情況不宜久拖,請儘快聯係我。”
“再見。”
剛才開了天眼她才發現季霜蘭居然宮外孕了,看胎兒的情況大概已有兩個多月,再這麼拖下去季霜蘭可能連命也保不住。
季霜蘭傻傻的看著少女轉身離去的背影,手裡的名片像鉛球那麼重,沉甸甸的讓她有些握不住,她曾經偶然看到過有關君寶集團當家人的報道,知道她曾經在一檔節目裡以高超的眼力拆穿作偽者的真麵目,都說她醫術精湛。
之前她以為隻是節目效果而已,但如今看來又有些不確定了,難道她真的……
第二天,季霜蘭還是抱著搞清楚的心態聯係了君佑瑤,為了方便起見,君佑瑤直接把人邀請到了自己所住酒店的茶屋裡。
“君小姐,你之前調查過我?”季霜蘭怎麼也無法相信僅憑見麵就能看出她的身體情況,如果世間醫生都如此厲害,那家裡來來去去的家庭醫生怎麼就沒人看出來?
君佑瑤也清楚她問的是什麼方麵,在她麵前擺上一盞茶,“孕婦不宜喝紅茶和濃茶,所以我擅作主張為您點了廬山雲霧,您先潤潤喉。”
“你……真的知道我……”季霜蘭看了眼麵前的青花瓷,眼裡晃過濃鬱的哀痛。
“季三小姐,我之前確實調查過你,這一點我無法否認,當然不僅僅是你,也包括你的姐妹們。”君佑瑤沒有隱瞞自己做過的事,怕是她們自己心裡也清楚,在艾福生公布平仁醫院競拍消息之後,她們姐妹四人的資料會出現在無數人的辦公桌前。
在季霜蘭果然如此的眼神注視下,君佑瑤又接著道:“但是,你懷孕的事並不在調查報告裡。”
季霜蘭猛然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你是昨晚才發現我的情況的?這怎麼可能?”
“季三小姐,你應該從來沒去過正規醫院檢查吧?所以調查資料裡也沒有任何相關的病曆報告,我們商人也隻是普通人,有些私密的事想要調查並不容易。”
“所以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的宮外孕是我在昨晚接觸你過後才發現的。”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季霜蘭懷孕了卻不去正規醫院檢查,而且還是危險性極高的宮外孕,但她卻知道季霜蘭如果再不做手術,可能整個子宮都會被拿掉。
季霜蘭白著臉,細如蔥玉的手指顫抖的握緊了手裡的青花瓷茶杯,像在烤火取暖一樣,慘笑著說道:“君小姐,你真厲害。”
“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不去做手術嗎?宮外孕對母體的傷害有多大你不會不知道。”君佑瑤實在無法理解季霜蘭的想法,是舍不得肚子裡的孩子嗎?
季霜蘭的眼裡滿是惶恐不安,“如果我去做手術,艾福生就一定會知道的,我不能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