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蘭聞言有些動搖,但是,“無緣無故問他這個,他肯定會懷疑的。”
“說的也是。”以艾福生的敏銳,不可能察覺不到問題,不過她總覺得艾福生已經知道季霜蘭的事了,否則他昨晚的表現不會那麼奇怪。
“所以三小姐你必須考慮清楚,是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公爵先生,還是放棄這個孩子出生的權利?”
季霜蘭再次震驚:“君小姐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給你的兩個選擇。”君佑瑤沒等她問,直接就解釋道:“告訴公爵,我可以幫你做手術;不告訴他,我也會給你找一家安全且隱私性好的醫院墮胎,保證不會讓公爵知道。”
季霜蘭有些迷惑,“有什麼不同嗎?除了醫生之外。”
“差彆很大,因為隻有我可以把不小心跑到你子宮外的小baby帶回他原本該待的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在沒有天眼的情況下,她的這種說法無異於天方夜譚,但在天眼幫助下她隻要短時間維持孩子的生命,然後把孩子轉移到母體子宮裡,應該就能讓孩子在子宮裡健康成長。
“這不可能。”季霜蘭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會有這種醫術。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其實這和做心臟移植手術也差不了多少,隻是難度更大而已。但做這個手術之前必須得到公爵的同意,最起碼他必須知情,否則我是不會做的。”
無論季霜蘭肚子的孩子究竟是誰的,都應該讓艾福生知情才行,這也是因為她不想在平仁醫院事成前和艾福生鬨出不必要的爭端,畢竟季霜蘭是他的女人。
而且她更想知道季霜蘭值不值得她幫助,如果她選了後者,為了名譽或者錢財放棄了這個無辜的孩子,那隻能說自己看走眼了。
季霜蘭沒有說話,她在考慮,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君佑瑤,更不知道告訴艾福生之後她又該何去何從。
她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仿佛這麼做就能感受到裡麵那個小生命的心跳。
她想要他健健康康活下去嗎?哪怕他的生父不詳?哪怕為了他她必須放棄現在的生活?哪怕她可能得被迫離開心愛的男人,再也見不到他?
她願意嗎?
“你好好考慮,我可以給你五天時間。”君佑瑤拍了拍她的肩膀,才緩緩站起身。
季霜蘭也跟著站了起身,同時說道:“不用了,我選第一個,我要這個孩子活下去。”
君佑瑤笑了,果然她沒看走眼,季霜蘭是個好女人。
艾福生接到季霜蘭電話時正巧待在她的畫室裡。
“什麼事?”他的聲音十分冷淡,聽不出一絲情緒。
季霜蘭已經習慣了他對自己不同於其他姐妹的淡漠,也許把一切挑明了更好,他們都能解脫,她也不用再為了曾經發生的事感到愧疚不安。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懷孕了。”
艾福生沒有說話,電話裡隻有細微的電流聲在兩人的耳畔流淌,半晌他才像是在笑一樣說了一句:“是什麼讓你想通了告訴我?”
“……你早就知道了。”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但他卻什麼也沒表示,冷酷無情的看著她痛苦掙紮好玩嗎?
“是,我早就知道了。”艾福生毫不猶豫的回道:“我還以為直到你打掉他都不會告訴我呢,說實話我真意外你能這麼快就想通了,你的優柔寡斷一直那麼讓人印象深刻。”
他的語氣極為嘲諷,“告訴我親愛的,誰那麼有能耐說服了你?我可真嫉妒她。”
“艾福生.理查德.湯姆.d.切諾蘭森奇!”和他在一起五年,這還是季霜蘭第一次用這樣的態度這樣的語氣對他,哪怕當年眼睜睜看著他摟著自己的姐妹們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她都沒有像此刻這般憤怒。
“是的,親愛的,是我,很高興你能記得我的全名。”麵對她顯而易見的憤怒,他卻用一種輕佻的語氣回應著,好像十分愉快。
季霜蘭強迫自己冷靜,她覺得再和他這樣談下去毫無意義,她現在隻想問他最後一個問題,那個糾結她兩個多月一直盤繞在心頭的疑問。
“那天把我帶到墨蘭酒店的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