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道巴掌聲,果因淬不及防被人抽了一冷子,愣愣的捂著臉頰看著麵前嬌小的女人。
“還沒努力就已經先自亂了陣腳,沒用的廢物!你們要死就自己滾出結界去,彆在這嘰嘰歪歪打擾我……知秋哥哥和韓瓊嫂子打怪!”
薛礪蓁正單手叉腰,如母老虎一樣惡狠狠地瞪著玄誠子師徒倆。
她的這番舉動像是鼓舞了李九三兄弟,精神一震也附和道:“薛小姐說的對,大男人沒有不戰而敗的道理,哪怕要死,也得死得無畏無懼!何況葉先生和韓小姐都沒放棄呢,我們喪氣的也太早了。”
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這刁蠻千金來提醒他們這一點,李九幾人有些慚愧。
正與蓮慈公主打得不可開交的顧礪寒清俊瑰麗的鳳眸輕勾了一下,薛家總算還沒毀到天崩地裂的地步。
“佑,試試我給你的那把槍。”
刀劍撞擊的激烈聲中,顧礪寒低沉的嗓音落在負責守在他身旁替他驅散周圍陰煞鬼魅的君佑瑤耳裡,她迅速做出反應,一張符紙彈出,右手落在自己右腿腿側,拔出一直未曾動用過的那把搶指向了蓮慈公主的方向。
蓮慈抽空斜睨了她一眼,笑得自信,“彆白費力氣了,現代武器於本宮一樣無用。”
“是嗎?這要試過才知道!”君佑瑤淡然反問,同時按下扳機,朝她開出了第一槍。
沒有想象中刺耳的槍響聲,也沒有爆射而出的子彈,衝蓮慈公主而去的是一道明紅色的光柱,很像電影中的能量槍。
“嗬?”
蓮慈公主顯然曾經接觸過槍械,更清楚自己不怕子彈,所以在君佑瑤一槍射出時不躲不避讓,而她過於自信的結果就是右臉被光柱徹底灼傷了,從槍中射出的能量在她臉上留下了一大片猩紅的腐肉。
“啊!”
鼻音尚在呼吸之間,她就已經忍不住痛呼了起來。
她連退數步,好不容易才避開了顧礪寒的刀,才有些驚怒的撫摸上自己的右臉,她能感覺到這傷與以往所受的有些不同,讓她無法再視若無睹,她冷冰冰的瞪著君佑瑤手中的那把槍,質問:“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本宮知道槍不是這樣的。”
君佑瑤和顧礪寒沒有說話,靠在一起看著她,也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目不錯珠的盯住了她臉上的傷,一分鐘過去,她的傷始終沒有絲毫愈合的跡象。
兩人驚喜對視,大鬆了一口氣,看來猜想的沒錯。
蓮慈公主也同時察覺到了異常,她的臉竟然還沒有複原,這怎麼可能?
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沒感覺到這種不受掌控的滋味了?
“長命百歲,嗬,好一個長命百歲。”顧礪寒看著麵目越發猙獰的蓮慈公主冷嗤,“你們說一個明明長命百歲、不老不死、百無禁忌的人為什麼會甘願一直待在這種不見天日的陵墓裡?難道她是覺得這一方小小空間會比外麵的花花世界更加精彩嗎?一千多年她就不會寂寞不會枯燥不會好奇嗎?”
蓮慈公主撫著傷口的手一頓。
“顯然不是呢。”君佑瑤垂眼看著自己手中的槍,笑得好不甜蜜,“她是不得不待在這裡,因為……”
她對上蓮慈公主黑沉如深潭的眼睛,一字一字說出了她的秘密:“她害怕陽光!”
有句話叫有得必有失,蓮慈公主得到了永生的能力,但從此也失去了生活在陽光下的權利,就像西方魔幻裡的吸血鬼一樣,一輩子都不能堂堂正正的活在太陽底下。
她手中這把槍就是顧礪寒製作的太陽能量槍,儲存太陽光並將它們進行壓縮凝煉,最後以能量形式釋放出來。
這種能量槍仍在研發階段,目前難點是能量壓縮的時長太久,能量耗儘後需要長達兩個月時間進行再次儲能壓縮,所以還無法在戰鬥中作為可持續武器使用。
顧礪寒初時讓她帶上就是考慮到陵墓中的邪物可能會害怕太陽這一點,沒想到歪打正著,恰好戳到了大boss的痛處。
所以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這句話真的是至理名言。
君佑瑤對她舉槍,對準她的心臟位置:“告訴我們,這些屍體都是誰幫你準備的?墓道裡的機關是不是也和他們有關?還有,認不認識一個叫齊嘉瑞的年輕男人?”
蓮慈公主此刻已經笑容全無,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死人才有的陰冷,“憑著區區一件死物就想威脅本宮?休想!”
手中的劍再次舞動,同時從她衣擺之間飄出十數個墨黑色的紙人,齊刷刷往君佑瑤的槍口上衝來,這是打算堵住她的槍?
顧礪寒和君佑瑤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再次出手,一人運刀氣勢凶猛的對上長劍,如古時武將,絲毫沒有陌生姿態,一人一邊甩出符紙抵擋陰煞和紙人,一麵不忘開槍射擊。
原本仗著自愈能力無所畏懼的蓮慈公主此時境況大變,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君佑瑤的射擊,這便造成了顧礪寒越發悍勇的攻擊。
哪怕月奢王造成的刀傷其實對她沒有任何意義,但如果胳膊被切了呢?如果頭顱被砍了呢?
哪怕還能恢複,也必然會影響到她的狀態,更不利於她躲避君佑瑤的攻擊,所以她變得越發束手束腳,傷得也越來越多越來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