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
因為他壓根就不在乎莫唱的死活,君佑瑤說的是真是假都無所謂,真的他賺了,假的他不虧。
“莫唱,比起你現在這副模樣,我更欣賞你剛才英勇無畏揭穿一切的模樣,不過你怕死的樣子……還挺香的。”沈傾笑得勾人,像朵開得瘋狂的食人花。
莫唱瑟縮了一下,她知道剛才自己的舉動已經觸了沈傾的逆鱗,他一定會借機發難!
果然就見沈傾緩緩抬起了手,眼看著就要往下壓,她顫抖了一下,驚恐地跪地一把抱住了梁毅的大腿,“梁少爺你剛才說過隻要我說出真相你就保我沒事的,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說了,你救救我,救救我……”
是的,她不會有事的,她還有梁毅這個靠山。
她相信他一定會保護她不受傷害的,他之前答應了的。
梁毅的俊眉皺成一團,忽而一股冷風席卷而來,他如墨般的長發像纏繞的枯藤一樣,隨著風的線條在空中張牙舞爪。
突然,他手中的三棱軍刺轉了個圈,在周圍強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冰冷的質感,“我確實說過要保你無事……”他笑了,笑得低沉,卻莫名讓莫唱渾身發抖。
“……你……唔!”莫唱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心口位置,那裡正插著梁毅一直把玩著的三棱軍刺,鮮紅的血液正汩汩湧出,倒是不覺得痛,隻感覺麻麻的,像是身體在凍結一樣。
她抬頭看著梁毅:“為……為什麼?”
“我保你去往地獄的路暢通無阻,不用感謝我。”梁毅的聲音又低又冷,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死神,他說話的時候已經一把抽出了那把軍刺,血液隨著他的動作洶湧噴濺,將他的白色休閒褲染成了緋色。
君佑瑤冷淡的看著這一幕,之前她就看出莫唱是在與虎謀皮,果然,這才半個小時不到,她就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了代價。
沒有人在乎莫唱的死亡與否,就像她本來就不該存在一樣。
“你的條件我已經達成,現在可以把地址告訴我了吧。”沈傾看著君佑瑤。
君佑瑤瞥了一眼癱倒在她腳邊已經氣息奄奄不知道還能活多久的莫唱,無視那雙布滿仇恨的眼睛,又看了看沈傾和梁毅兩人,“既然人是這位梁少爺動的手,按理來說我是該告訴他。”
梁毅挑了挑眉笑了,“確實該告訴我。”
他笑著走近君佑瑤,一副興致勃勃要聽秘密的樣子,沈傾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陰鬱得好像大七月的暴雨天。
“毅表弟,請你彆惹我生氣。”沈傾的語氣很沉,滿臉的低氣壓。
梁毅大約是第一次聽到沈傾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我以前一直認為沈傾哥是一條被毒啞的狗,沒想到有一天還能聽到你吠叫的聲音,可真不容易。”
他的聲音溫柔語氣也不錯,但話裡的內容卻是惡毒無比。
“梁毅,彆忘記你姓梁不姓沈,不是華國人而是西瑪國人。”沈傾倒是不惱也不怒,隻是冷著聲提醒梁毅他的身份,哪怕梁毅是沈家外甥又如何?沈家人奉行的是利益至上的準則,在利益麵前,他們永遠更重視自己的所得。
他沈傾也一樣。
梁毅的臉色也沉了下去,他的脾氣並不好,一般情況下誰惹他誰絕對倒黴,不死也得去半條命,如果是平常時候,這會兒沈傾絕對已經完蛋了,但他也不是不會看形勢的傻逼,今天這情況顯而易見是沈傾的場子。
他想搞事還得另外挑時間才行,不過……他不急。
“看來你們已經商量好了。”君佑瑤看向沈傾,手裡的金磚輕輕拋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落進了沈傾手裡。
沈傾接住那塊沉甸甸的金磚,竟然產生了一種手掌乾坤的感覺,但是他也沒忘記自己要的不是一塊金磚,而是一片寶藏,他壓了壓心頭竄上來的亢奮情緒,看著君佑瑤問:“地址呢?”
“你讓我在這裡說?”君佑瑤一臉冷淡的看著他,“也行,坎貝爾寶藏就埋在阿撒茲勒島中……”
“等等!”
沈傾急忙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就怕她真的當眾說出寶藏的地點,雖然他不怕這些人,諒他們也不能在他掌心翻出花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過去。”沈傾說著就朝君佑瑤走了過來,鄒遠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因為他們的靠近,圍在君佑瑤身旁的士兵讓出了一條道讓他們通過,直到沈傾和君佑瑤側身並肩站著。
“你可以說了。”沈傾偏頭看向她,語氣依舊冷淡,但內心的激動已經暴露在了他的眼底,他眼裡的熱烈像要滴出黑液來,那種情緒就像貧困戶被通知巨額拆遷款即將發放一樣,極力壓抑又控製不住即將成為暴發戶的強烈興奮。
誰說變態就不能求財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