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兩人一直待在封閉的房間裡,誰也沒多說什麼,相安無事地過了一晚上。
火瀲灩醒得很早,習慣性的舔了舔唇,緩緩吞了口口水緩解饑餓和乾渴,才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少女醜陋可怕的臉,他差點嚇的驚呼出聲,馬上反應過來這人是自己昨天撿回家等死的女孩。
她像沉睡的小獸一樣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裡,閉著眼,幾乎看不到胸口的起伏。
“終於死了嗎?”火瀲灩自言自語,翻身爬起來走向了她,伸出手指想要去探她鼻息,但手指還沒碰觸到她,就聽到一道輕靈如風的聲音。
“要讓你失望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火瀲灩的心臟差點停了,他猛然收回手,大概是收勢太猛,再加上身體孱弱,他的身體控製不住向後倒去,眼看著後腦勺就要先著地了。
君佑瑤連忙伸手拉了他一把,免去了他腦袋開花的命運。
“……你……”還活著?
火瀲灩咽下那句聽上去有些不友好的話,生硬地轉移話題:“……餓了嗎?”
這話一出口他就想抽自己一巴掌,問什麼不好非要問她餓不餓?
“餓了。”君佑瑤從善如流的回答了一個肯定的答案,然後衝著他淺淺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一張醜陋如惡鬼的臉,但火瀲灩卻從這張臉上看到了彆樣的風情,甚至讓他忽略了那些猙獰恐怖的傷口,說到傷口,他怎麼感覺她的傷口好像好了不少,基本上都已經結痂了,這怎麼可能?
“你的傷是怎……”
他的話還沒出口,恰在此時,他家的大門被重重敲響,同時傳來的還有一個男人囂張跋扈的叫罵聲:“火瀲灩,滾出來!”
來人的聲音火瀲灩並不陌生,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砰砰砰!”
“火瀲灩,趕緊開門!我們小姐找你有事,給你五秒鐘,不然這門我們就直接砸開了。”
門外的人已經開始倒數了,“五……”
火瀲灩深吸了一口氣,才邁著沉重的腳步去開了門,門外站著五個人,說話和敲門的應該是那個站在最前麵的棕發青年,但這群人明顯是以中間那名金發女人為主的,這一點從他們的穿著和態度可以看出來。
金發女人穿著一套十分華麗,或者有點誇張的蓬蓬裙,複古花邊,層層疊疊的蕾絲,活像一個移動的蛋糕。
她身後還站在兩名女仆裝扮的女人,一個撐著一把複古的洋傘替她遮陽,一個拿著扇子在為她扇風。
要不是知道這裡是炎城,君佑瑤絕對會以為自己此時正身處一個貴族古堡中。
原來炎城不僅隻有奴工嗎?
“瀲灩哥哥,好久不見了。”金發女人西雅麗上前兩步,站在門邊看著火瀲灩,她的語氣還算溫和,但眼裡的厭惡與嫌棄哪怕是傻子都看得出,就差沒在臉上寫上惡心兩個字來表明她對火瀲灩的態度。
火瀲灩不是沒看出她對自己的厭惡,他極其冷漠地看著她,“尊貴的西雅麗小姐怎麼會到斯圖亞特區來?你就不怕染上什麼病毒細菌嗎?”
“大膽賤奴!”敲門的棕發青年霍爾斯抬手就往火瀲灩臉上砸了一拳,“你一個下等奴工,誰允許你這樣和西雅麗小姐說話的?”
霍爾斯是西雅麗的護衛長,長得很普通,但很魁梧,骨瘦如柴的火瀲灩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一拳就能讓他半天起不來。
“住手霍爾斯,誰讓你打人的?”西雅麗捂著紅唇輕笑著勸慰了一句,但表情卻是高傲且滿意的,如果她想,在霍爾斯動手之前就可以出聲阻止,偏偏等他出手後才補上這麼一句,顯然就是故意的。
“瀲灩哥哥,你沒事吧?霍爾斯他不是故意的。”
火瀲灩捂住受傷的臉頰,打斷她矯揉造作的表演,“夠了!彆和我來這一套,西雅麗,你是什麼人我們大家都門兒清,說吧,究竟找我乾嘛?”
他和西雅麗從小一起長大,哪怕多年未見,也對她的性格了若指掌,這個女人嬌蠻任性、霸道又不講理,心機又深沉,當她跟你和顏悅色之時,必然彆有用心。
“瀲灩哥哥何必和我這樣說話呢,雖然我們很多年沒見了,但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嗎?”西雅麗勾著紅豔如血的唇笑著,她的長相偏豔麗一掛,笑起來的時候妖豔無比。
待在角落聽壁腳的君佑瑤挑了挑眉,未婚妻?看來火瀲灩的身份並不是普通的奴工,她之前就有所懷疑,因為火瀲灩這個名字。
據她所知,潛淵山域原本是有主之地,而掌管這個神秘區域的家族正是火之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