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把寒光凜凜的黑刃,奎克的眼睛驀然瞪大,無意識間內心的恐懼擴散,“你想要乾什麼?內城是不允許殺人的!”
“放心,我不是來殺人的,不知道方不方便請我進去坐坐?”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三層樓房。
“屁!你算什麼東西?”奎克吐了一口濃痰,“老子的地方除了我的小弟之外,就隻有新鮮紅肉能進去,你是老子的小弟還是紅肉啊就他媽想進去?”
君佑瑤凝眉,她真的很不喜歡這裡的人吃人肉的習慣,雖然這種環境下為了維持生存吃什麼都很正常,但是她依然無法接受,這樣和畜生有什麼區彆?
“不久之前我見過一個專門吃人肉的女人,她就在我麵前一口一口,像啃西瓜一樣吃掉了一整個腦袋,那個腦漿啊、鮮血啊、碎肉啊……”
手裡的黑刃在纖細白淨的素手間翻舞,她一邊舞著黑刃,一邊用冷冰冰的調子說著恐怖至極的話。
她的語調實在太過平靜,但偏偏就是因為太過平靜了,反而更突顯出了她話中內容的恐怖,在場除了火瀲灩之外都是吃過人肉的,第一次吃的時候他們也是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礙的,但習慣之後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了,豬肉羊肉牛肉人肉,也就是味道的差彆而已。
但沒想到今天聽到她這番話,他們這心裡就毛毛的,實在是畫麵感太強烈。
“……從此以後,我就患了創傷後應激障礙,最見不得彆人吃肉,特彆是人肉!”君佑瑤咧開嘴,白森森的牙齒,加上她這張堪比夜叉的臉,這一笑簡直猶如鬼魅夜行,不止滲人,簡直是驚悚。
奎克等人的心跳差點都停了,連火瀲灩都被她嚇得不輕,大熱天的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老子?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真他媽醜人多作怪,僥幸傷了老子一點皮毛,就以為能爬到老子頭上來作威作福了?”奎克猛地摔了一下手裡的長棍,挺起腰背瞪著君佑瑤,臉上一臉凶惡,但背後卻也滿是虛汗。
“呸!可去你阿媽的吧!”
“醜貨!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了,老子就不客氣笑納了,弄死個把人老子可不怕,咱們工抗聯能搞定。”
“哥幾個一起上,給老子剁了這新鮮食材!晚上加餐!”
他大吼一聲給自己壯了壯聲勢,他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不就一個受了傷的小娘們嗎?昨天那是他沒提防人,被暗算到了。
這麼一想他心裡底氣也足了,也沒了之前對君佑瑤的忌憚,看著她的眼裡多了一抹獰色。
他那幫小弟們也跟著吼了一聲,吼完就跟吃了興奮劑一樣朝君佑瑤撲了過去,火瀲灩嚇了一跳,剛要拉起君佑瑤跑路,就見她已經搶先一步攻向了奎克,那柄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黑色匕首就像一把利劍,所過之處,鮮血如瀑。
火瀲灩傻眼了。
看她像死神一樣一刀刀收割著血肉,讓人膽寒心驚的同時,也讓人感受到了一種彆樣的暴力美學。
火瀲灩注意到她幾乎沒有移動過身體,隻是借著旋轉和手臂的力量來傷人,她的動作很靈活,力氣更是驚人的大,讓人無法想象一天之前她還是個瀕死的重傷患者。
“彆打了!”
“姑奶奶饒命啊!我們錯了!”
不過三四分鐘不到,奎克一群人已經被傷得體無完膚了,再繼續下去恐怕真的離死也不遠,君佑瑤動手時留了分寸,沒傷到他們的要害。
奎克終於意識到這位是真的姑奶奶了,他現在恨不得猛抽自己的巴掌。
“老實了?”君佑瑤收起手裡血淋淋的匕首,放在手心裡輕拍著,“不說我醜人多作怪了?”
“不敢不敢!您美如天使,比聖母瑪利亞還要純潔高貴!”奎克跪在君佑瑤麵前揮汗如雨,整個人慫的不行。
君佑瑤輕嗤,“現在可以請我進去坐坐了嗎?”
“當然,當然,您請您請。”
奎克不愧是工抗聯的扛把子之一,住的地方比火瀲灩那間桑拿房一樣的地下室好了不止一星半點,他像供祖宗一樣把君佑瑤請到了客廳裡最舒服的位置上,又讓小弟弄來了一瓶礦泉水,恭恭敬敬地遞到了她麵前,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奶奶,您來找小弟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來要你一隻腎。”君佑瑤擰開瓶蓋,隨口說出了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