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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第二天,顧遇保留住了他依舊叫“顧遇”的權利。並且一直持續到了兩天半後,短暫的發情期徹底結束。
陸老師卻伏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恍惚得連自己叫什麼都差點忘了。
顧遇心疼又心虛地打量了一下他家少將背麵的慘狀,至於正麵——那就不要看了。他一邊給他蓋上毯子,一邊貼著他一點點從腰間向上親吻,在他耳畔輕輕說:“少將,好好睡一覺吧。”
在這間充滿你過往回憶的屋子裡。或曾快樂,或曾悲傷,或曾一腔孤勇,踏上獨自寄宿軍校的旅程。
而現在,它為新的幸福所填滿。
悲傷與決絕,不會再是它留給你的最終印象。
顧遇自覺還沒和他家少將好好黏黏糊糊一陣,軍部給的短假就此迅速地結束了。
顧遇中校又一次回歸了考核前,踩點上班、批批公務、訓訓軍蟲、再摸幾把魚後迅速下班回家,黏著他家少將充電度日的生活。
當然,也不全和考核前一樣。
顧遇中校多了三個副官,當之無愧軍部史上第一蟲,令底下軍蟲們不由咋舌。
孟深知安插進的兩個軍雌,說實話,並沒給顧遇帶來太多影響。顧遇不常用他們,跑腿幾乎全交給了莫爾。
當然現在也沒多大戰事,軍部不忙,莫爾一個蟲完全忙得過來,顧遇也就全然沒有負罪感,用得心安理得了。
也因此,兩個副官有心搞事,卻從未逮到過機會。有能乾過頭的莫爾少校在前,他倆甚至連近距離靠近顧遇都難。
漫長的雨季停了後,顧遇的某些念頭也開始蠢蠢欲動。
自從出去散心的次數多了,他嘗到了甜頭,愈發期盼風平浪靜的軍部能早點出個大事,然後處理完大事,能放他一個長假。
這樣顧遇還有可能帶他家少將去更遠的地方散心。譬如首都圈其他輔星,又譬如更遠的那些度假行星上去。
一次周末,顧遇卻收到了來自高中好友孟留的邀請函。
自從上次顧遇請孟留介紹過工作後,二蟲一直斷斷續續重新開始了往來,在某些話題上,這兩隻雄蟲也談得更有共識,更加相談恨晚。
所以這周末孟留生日,特地邀了顧遇攜他家陸中將出席,生日宴席的地點就設在孟留家。
據孟留說,這是為了圖方便。但顧遇直覺這其中有隱情。
按顧遇的道理,圖方便不如不辦。孟留往幾年也很少大辦,這次卻難得邀請了許多蟲來參加。
其中少部分,有孟留雌君和三個雌侍的家屬,大部分是孟留的雄蟲好友和生意上的夥伴——這幾個顧遇都占,陸沉也占了個雌侍家屬和生意夥伴的身份。
更因孟留雌君的身份,首都星軍政界不少官員也趕來祝賀。
本來陸沉收到了入圍機甲設計大賽決賽的通知函,下周一便有決賽現場答辯,顧遇想讓他家少將好好修養這個周末。
但孟留的盛情難卻,他也問過陸沉意見,正好可以兩蟲出來散散心。顧遇另外還存了深入接觸首都星軍政界的心思,便收下邀請函來了。
當天夜裡,孟留家所在的莊園燈火通明,古典樂團在花園舞池裡緩緩演奏,高雅樂聲流淌於稠麗的夜色中。
來往賓客,無不是外頭有頭有臉的人物,相互間客套問好,又或推杯換盞,相談甚歡。軍商政界若排不上名頭,連拿到管家發放的邀請函都難。
“孟留這次,還真是把生日辦得夠大啊。”顧遇不端酒杯,也不與蟲搭話,邊推著他家少將邊小聲吐槽,“按他的性格,不像這麼張揚的蟲啊。”
陸沉剛與上前來同他問好的蟲打完招呼,聞言,頓了頓:“不知道,蘭德爾這次來不來。”
顧遇大概知道些隱情,想他家少將與蘭德爾交好,或許知道他今晚回不回來,便八卦地打算問問,但緊接著又上來好幾個蟲,爭著和陸中將問好,顧遇也就沒機會八卦了。
這些來參加生日宴會的蟲們,絕沒料到,居然能在這兒遇見帝國騎士。
顧遇偏頭想了想,算起來,這的確是他家少將在那場事故後,第一次公開出現在社交場合吧。
陸沉確實退役了,但在場沒有一個是一般蟲,自然知曉陸沉背後的資產做得有多大。更不可小覷的,是陸沉多年來在軍部積累下的蟲脈。
根深蒂固,幾乎不可撼動。有些蟲的魅力,即便到他離去後,依然有無數蟲替他牢記,向他追隨。
就說第五軍團,現在還由巴德代管。所謂代管,誰都知道隻是占了形式上的名頭,真正還不是陸沉所屬的直係將官們實際操控。
大多數蟲都在懷疑,陸沉是退了軍部,背後仍在實際掌控著第五軍團。
可以說,這場生日宴會自從陸沉出現後,核心焦點便從生日主人換到了賓客陸沉身上。
也有更多的蟲在觀望陸沉背後的那隻白發雄蟲。
他們可比一般的帝國蟲民想得更多,看得更遠。顧遇成了第一隻贏得啟明星杯的雄蟲,也成了第一隻進入軍部的雄蟲,未來——有沒有可能代替陸沉,掌管整個第五軍團呢?
按更深的陰謀論講,或者整件事都為陸沉授意,這隻帝國唯一的s級雄蟲,未來便是陸沉放在第五軍團台麵上的掌控者。
當然,也有單純隻是和陸沉敘舊的蟲。
譬如,第二軍團長亞爾弗裡德。
他和陸沉其實談不上私下交情多深,但,他的伴侶巴德,和陸沉關係不是一般的深。
“巴德今晚不來嗎?”陸沉問他。
亞爾弗裡德唇角淡淡地平著,眉間冷肅,是那種看上去話便不多、極其惜字如金的雌蟲。
聽見陸沉問他伴侶,亞爾弗裡德話才相對多了一點:“他有公務,一時半會回不來首都星,拜托我向你問好。”
陸沉又向他介紹顧遇中校。
軍團長友好地和顧中校握了握手。
離得近了,顧遇發現他身高大致有一米八二。
一米八二左右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顧遇第一次,見到還比他矮上兩三公分的軍蟲!
幸好有亞爾弗裡德在,否則見多了軍部那動不動一米九、兩米的高個漢子,他都懷疑自己是全軍部最矮的蟲了。
很快顧遇又疑惑了。他沒記錯,巴德中將那個頭,都特麼二米一了吧?所以這倆怎麼走一起的啊?
顧遇深深疑惑。但他也沒糾結太久,畢竟這是彆蟲家的事。
他開始側頭,尋覓不知跑哪混去了的他哥顧奚。
陸沉則和亞爾弗裡德交談著,外麵忽然傳來了有蟲激動的聲響。
“蘭德爾元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