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裡麵的東西時, 她的眼睛了亮一亮。
盒子裡列著一排包裝十分漂亮的棒棒糖。香甜的氣味一瞬間鑽到了她的鼻腔裡。
全部一個口味的棒棒糖。
“剝開嘗嘗。”傅祁忽然說。
蘇蘇舔了舔唇, 有點遲疑。
見狀，傅祁直接拿起一支棒棒糖, 撕開糖紙，喂到她嘴邊, “蘇蘇，張嘴。”
橙色透明的糖果抵到她唇間，上麵雕了極好看的圖案, 一層一層漸變到頂端。
她沒見過這麼精巧彆致的棒棒糖，光是看著就能讓她的食欲被挑起, 分泌出類似於多巴胺的東西。
不自禁地張開口, 她把糖果抿進去。與以往吃過的橙子棒棒糖的味道很不一樣, 雖然仍然有甜橙味, 但是口感卻更加舒適，甜味在舌尖彌漫開, 一寸一寸地包裹住她的神經。
傅祁看到她亮晶晶的眸子, 鬆開棒棒糖的塑料管，問她：“怎麼樣？”
蘇蘇腮幫鼓鼓的, 連連點頭，“好吃。”她低頭看了看棒棒糖包裝, 心想著等有空了她得在網上找找這個牌子的棒棒糖。
聽到她的話，傅祁上攜起唇角，上半身往駕駛座一挪，終於啟動了車子。
車子速度比正常速度要慢很多, 但是沉浸在美味糖果中的蘇蘇並沒有察覺到。她嗦著棒棒糖，後腦勺倚在椅背上。吃完一顆後，她沒忍住饞意，又剝開一顆放入口中。
餘光觸到她又在剝棒棒糖，傅祁的食指點了點方向盤。
這麼愛吃糖。他低低地笑了聲。果然還是個小姑娘。
小姑娘。
這三個字浮到喉間。他唇邊的笑意一點一點地收了回去。
她是不是真的嫌他年紀大了？他瞥了她一眼。她抿著棒棒糖，眼睛側向窗外，秀致柔和的側麵輪廓遮住窗外的微光。
他撤回視線。就算她真的覺得他年紀大也沒有關係，她沒有後退的餘地。
他看著前方，瞳孔裡裂開黑壓壓的一片。
吃到第三顆糖時，傅祁突然阻止住蘇蘇，“一次吃太多不好。”
蘇蘇縮回蠢蠢欲動的手，把盒子蓋好放進包裡。恰時車子停了下來，攝影棚到了。
她說：“謝謝你。”
傅祁抬眉，“以後不用跟我說謝謝。”
就在這一刹那，蘇蘇陡然間意識過來，傅祁是不是沒有明白她昨天說的話？
攥緊書包，忖度了小半會兒，她說：“傅先生，我昨天說了我暫時不想談戀愛。”
“嗯？”他靠近一寸。
“就是……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你不想談戀愛和我對你這麼好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她對他沒感情，並且拒絕了他的追求，他又這樣對她，讓她有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上輩子也有很多人追求她。她拒絕過那麼多人，從來沒有感受到過愧疚，她也沒有多餘的時間愧疚。
但是拒絕了傅祁，她竟然會產生一種陌生的，奇怪的愧疚。她把這歸結於他幫助過她的緣故。
即使她在某種程度上畏懼他，但是他曾經幫過她幾次，所以她會在拒絕他後感到一絲愧疚。
他確實對她很好，但是她不能再繼續把這種狀態繼續下去。
此時此刻，她想，她不能像昨天那樣委婉，她得明說才行。她暗暗地吸了口氣，抬眸，定定地看著傅祁，語速極快，“我對你沒感覺，你這樣讓我很困擾。”
話音落下，她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下顎被他捏起來，他低著下頜，“是麼？”
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她繃緊牙關，“是的。”
“不是說是因為年紀小不想談戀愛？”
“也……有這個原因。”
“主要是對我沒感覺，嗯？”他逼近。
危險壓近，蘇蘇顫著音，想要迅速和他講明，迅速和他撇清關係，“對。”
氣氛僵滯了許久，他撫摩著她的麵頰，動作溫柔，“現在對我沒感覺，以後就有了。”
蘇蘇噎了噎。他像是在哄孩子一樣，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臉頰，然後解開她的安全帶，說：“快進去，彆遲到了。”
蘇蘇：“……”
“不是，傅先生，你有沒有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