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癟著腮幫,把袋子打開了。
她傾斜著上半身,秀致柔和的側麵線條與潔白的鴿子融為了一體。
傅祁看著她,眸光微閃。
昨天是不是嚇到了她?他能感覺的到,她比以前更加怕他了。即使她表麵上裝的再平靜如常,也不能掩飾住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懼意和戒備。
這樣下去怎麼能行呢?他轉回目光,長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膝蓋,似在思考什麼事情。
少頃過去,他停下敲擊著膝蓋的手指,濃黑的長睫極為緩慢地開合了一下,而後學著她的樣子撕開了一包鴿糧。
旁光瞥見傅祁撕開了包裝袋,蘇蘇訝異地轉過腦袋。見他把鴿糧倒在掌心,送到鴿子嘴邊。
他彎著腰,周身褪去以往的淩厲壓迫感,整個人都隨和起來。他緩緩地勾起嘴角,骨節分明的長指輕撫著在他掌中吃著東西的小白鴿,動作輕柔地不像話。
蘇蘇的思緒一時頓滯住。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渾身鋒銳硬桀的男人會有這樣隨和溫柔的一麵。這樣極端的兩麵發生在這樣一個男人身上,讓蘇蘇有種極致錯位的荒唐感。
“看著做什麼?不喂嗎?”他倏然扭過身。
蘇蘇頓時撤回視線,有點窘迫地掩住了大半邊臉。
傍晚霞光散儘,微暖的風從樹葉縫隙裡漏了出來。
廣場上鴿子翻飛,人群一一離去,四周愈發寧靜祥和起來。
儘管旁邊坐著讓蘇蘇時時刻刻都緊張著的男人,可是在這樣寧靜祥和的環境下,蘇蘇不自覺地放相下了防備,全身鬆懈下來。
她掏出兜裡的發卡,把被風吹下來的額發夾住,別到後麵去。暖風貼著光潔的額頭滑過,讓她有一種被溫柔地流水浸過的舒適感。
“這裡還有。”傅祁見她手裡到底鴿糧快沒了,又遞給她一包。
他的聲音打破了維持在兩人之間寧靜的屏障。蘇蘇看了他一眼,沒有接鴿糧。
她說:“時間不早了,傅先生,我該回去了。”
一說完她就馬上起身,把包攜進了臂彎裡。
“我送你。”他站起來。
“不了。”
本來以為他會像前幾次那樣不管她的意願強行要送她,但是卻沒想到他隻淡淡地嗯了一聲,“好吧,你回去,我把剩下的喂完。”
蘇蘇愕然,繼而攥緊包,點了下頭,離開了廣場。她上了出租車,從窗子裡看到他還坐在花壇那裡喂鴿子。
瞬時間,她的心裡升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
瞥見出租車駛出大道,傅祁立即把啄著自己掌心的鴿子拂開。他有些厭惡地把鴿糧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他拿出手帕一根一根地揩拭著手指,然後把手帕也扔進了垃圾桶裡。
從圍在跟前的鴿子群裡走出來,他回到車上,啟動車子離開了廣場。
傅瑾知一看到蘇蘇走到了噴泉那裡,就趕緊抱著元寶下了樓。
“等下你去她那兒,聽到沒有?”他抵了抵元寶的額心。元寶神情呆呆的,胖乎乎的身體在他懷裡拱個不停。
眼瞧著蘇蘇就要進門了,傅瑾知迅即放下元寶,命令它不準黏著他。
元寶喉嚨裡咕嚕幾聲,乖乖地蹲到了玄關。
聽到玄關處的動靜,傅瑾知一驚,連忙躲到了隱蔽處。
蘇蘇一進門就看到了蹲成肉球的元寶。
“元寶?”她換下鞋子。
元寶瞟了瞟她,大爺似的伸出肉墊子,示意她抱它。
蘇蘇在客廳裡掃視一番,沒看到傅瑾知後,她抱起了元寶。
元寶舒舒服服地在她懷中滾了一圈,懶洋洋地把肉臉貼到了她的肩頸處。
帶著元寶上樓上到一半,蘇蘇喘著氣,問它,“你是不是又重了?”
它紋絲不動地靠著她。
蘇蘇捏捏它的肚子。全是一壘一壘的軟肉。她歎了口氣,赫然看見了正往下走到傅瑾知。
他手裡拿著杯子,杯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元寶它……對不起,我看到它在玄關那兒,就想著把它抱上去,不是故意要抱它的。”蘇蘇趕緊要把元寶還給他。
但是他卻不接。
他彆過臉,“你抱著吧。”說完就掠過她,走下了樓梯。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個都這麼心機,蘇蘇完蛋了。很多人沒明白傅禽獸為什麼喜歡蘇蘇?喜歡哪有什麼原因可言,看對眼了,有興趣了,了解了,就喜歡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