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佯裝不經意地掃向對麵的小叔,而後從口袋裡掏出蘇蘇送給他的棒棒糖。
棒棒糖一拿出來,傅瑾知就感覺到對麵的視線射向了他。
他裝作沒看見,繼續剝著糖紙。
傅祁的目光定在傅瑾知指間捏著的糖紙上,精致漂亮的糖紙映入眼簾中,他的眉骨蹙了下。
“你不是不喜歡吃這些玩意兒?”傅老爺子問他。
他把糖紙剝開,將糖塞進口中,說:“有人送的。”
“蘇蘇給你的?”傅老爺子剛才看見蘇蘇吃棒棒糖了。
傅瑾知抬抬眉,“嗯,她給我的。”
一側的傅淵有些訝異,兒子不是一向都不怎麼待見蘇蘇麼,他這才出差了幾天,他們倆的關係就變得這麼好了?
元寶聞見糖的香味,爪子一伸,身體往上一扒,他趴到傅瑾知肩頸上,用牙齒去咬他嘴邊的塑料管。
“元寶!”傅瑾知叱它。元寶蔫巴蔫巴地把腦袋縮了回去。他護著塑料管,眼睫一掀,見對麵的小叔泰然自若,麵色平靜,如蕩不開半點漣漪的湖麵。
傅瑾知在心底裡嗤了下,麵上卻不顯半分。
蘇蘇打算在晚飯上桌之前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所以她回房之後馬不停蹄地開始做作業,才寫了一百多個字的作文,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糖吃不完嗎?
來自三個七的短信。蘇蘇不太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回:吃的完。
幾乎是發出去的下一秒,短信又來了:哦,我以為你吃不完。
蘇蘇:“……”
傅老爺子見傅祁在點著手機屏幕,他溫藹道:“阿祁。”
“公司裡突然有事,我去一趟。”傅祁起身,扣好領間的扣子。
“那你不吃飯了嗎?”傅老爺子拄起拐杖。
傅祁偏頭,“你們吃。”
傅老爺子失望地低下了眼睛。傅祁轉身而去。
不到兩分鐘,蘇蘇下樓,“傅爺爺,我有點事,出去一下。”
“什麼事?”
“是關於工作的事。”
“早些回來。”傅老爺子頷頷首。
蘇蘇走出大門。
傅瑾知陡然一下放開元寶,扔下一句“我也有事”就緊跟著出了大門。
“這一個個的,怎麼都有事,就我這老頭子沒事,閒得很哪……”
傅老爺子跺了下拐杖。
蘇蘇係好安全帶,對身側的傅祁說:“麻煩你了。”
“不用這麼客氣。”傅祁從後視鏡裡看見傅瑾知上了一輛車。他敲了下方向盤,問她,“馮程找你什麼事?”
“要商議討論一下劇本,和其他演員一起。”
蘇蘇也覺得很突然,都沒有提前通知一下就讓她去。可是又不得不去。她才和傅祁通完短信沒多久,馮程就打電話告訴她去片場商討關於劇本的事情。她急忙要去片場,正好碰見傅祁打算離開傅宅,他攔下她,聽聞她要去片場,就說送她。
他執意要送,她也沒矜持,就直接上了車。
聞言,傅祁點了下頭。
蘇蘇拿出手機,想起了之前他發給她的短信。她翕動著嘴唇,最終什麼也沒問。
行駛了很長一段路,蘇蘇快要睡著的時候,車子驟然一停。
她立刻驚醒,轉向傅祁,隻見他緊緊地攏著眉,手撐著額心,麵色十分痛苦的樣子。
“傅祁你怎麼了!”蘇蘇驚慌失措。
“藥……”他的嗓音很破碎,像是忍受著極度的疼痛。
他探著放在車子上的東西。蘇蘇一眼看到一個白色的藥瓶。她立即會意,把藥瓶打開,“幾顆?”
“兩顆。”他艱難地發著音。蘇蘇慌忙倒出兩顆藥送到嘴邊。他將藥吃下去,過了片刻,他的情況穩定下來。
蘇蘇仔細地盯著他,“你還好嗎?”
傅祁揉著額角,說:“我恐怕不能送你了。”
“沒事沒事,你好些了嗎?”蘇蘇緊緊密密地看著他。
“好些了。”
“要去醫院嗎?”
“不用。”他的後腦勺抵在椅背上,氣息很微弱。
他又道:“我派人來送你過去,如果你怕遲到,現在就可以打車過去。”
“那你呢。”
“我等秘書過來。”他一邊說一邊痛苦地按壓著太陽穴。
蘇蘇見他這樣,躑躅了小半晌,說:“我送你回去。”
“你要去片場。”他半虛著眼。
“我和導演說一說,遲到一會兒不要緊。”
少頃過去,他嗯了聲。
蘇蘇把他扶下車,打了輛計程車後和他一起坐到了後麵。
傅祁靠著窗,仍然很難受一般。
司機問他們去哪裡,蘇蘇還沒說話,就聽見傅祁說了一串陌生的名字。她愕然地麵向了他。
不是回傅宅去嗎?
砰!
蘇蘇聽到一聲悶響。靠著窗的傅祁撞到了窗子上。
蘇蘇迅即穩住他,“你沒事吧!”他扶住撞到的那塊地方,瞬時歪到了蘇蘇肩上。
蘇蘇凜了凜,但是見他很不舒服,就沒把他推開。
肩膀上沉甸甸的,蘇蘇極為不適。她側眸。他閉著眼睛,安靜地伏在她肩膀上。
為了壓住不適感,分散注意力,蘇蘇掏出手機,給馮程打電話。
馮程問她有什麼急事,蘇蘇實話實說。馮程就回她,她既然有急事,那麼今天就不用去了,明天去也行。蘇蘇這才放下心。
這邊馮程掛斷電話,嘖嘖兩聲。傅總這是要乾什麼?竟然讓他假意通知蘇蘇去片場,不論以什麼理由。這會兒蘇蘇又因為要送他回去而不能及時來片場?
傅總到底在搞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元寶:精彩精彩,真是精彩,一個個都是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