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空拳抵住唇,單手打字。
不太好。
那邊回複得很快:還是疼?
他在輸入框裡輸入一串字,又一一刪掉。他敲著桌麵,像是在耐心地等著著什麼。
果然,蘇蘇半天得不到回複,有些著急地又發了短信過來:你怎麼了?還好嗎?
他仍然不回複,心裡計算著時間,估計蘇蘇的情緒達到了臨界點之時,他發了幾個字過去。
剛剛頭有點暈。
蘇蘇收到他的回複,緊縮著的心臟緩和下去,下一秒又縮了起來。
頭暈?她神情嚴肅,凝思細想著什麼。傅祁是有什麼病?看他的症狀好像是突發的頭疼。而且他備著藥,還不用去醫院,看樣子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
忖度了片刻,她問他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他說不用,是老毛病,不多久就會好。
蘇蘇極為彆扭地打出了幾個字:那你好好休息。
傅祁看著蘇蘇發過來的短信,上下滑動著,而後把短信放大。
看來溫水煮青蛙,曲折迂回的方式對她來說非常奏效。一開始他就應該用這種方法來慢慢卸下她對他的警惕防備。
不過,現在也不遲。他退出短信界麵,摩挲了下鎖屏上笑容清甜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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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蘇蘇聽到張媛問她保鏢的事情,她愣了愣。
“對啊,你現在也算是小紅了,有了些名氣,保鏢是時候雇傭幾個了。”張媛剔剔剛做好的指甲。
蘇蘇托腮,想了想,說:“其實我一直都有的。”
這下輪到張媛驚訝了,“哪兒?”
“有的。”蘇蘇掃了眼周圍。
最開始發現她身邊隱藏著保鏢時,她還以為是有人在跟蹤她,但是卻從來沒有出現過。她把這件事情告訴周嫂,周嫂拍拍她的肩,奇怪道:“蘇蘇你忘了,那是先生給你配的保鏢啊。”
那時蘇蘇才明白過來,原來傅家每一個人都配有保鏢暗地裡保護他們的安全,原身殘留給的記憶破破碎碎,所以蘇蘇也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出。
她解釋給張媛聽,張媛若有所思地哦了聲,緊接著又說:“你上次拍的那個小電影票房買的很不錯,在同類型電影裡算是非常高了,張導打電話跟我說想邀請你去慶功宴。”
“慶功宴?”蘇蘇捏緊劇本。
“對的,你想去嗎?”
蘇蘇沒有說話。
“這是你的第一部電影,有時間就去吧,況且這是張導特意邀請你去的,好歹人家也算帶你入行的伯樂,你不好不給人家麵子。”
“什麼時候?”蘇蘇問。
“後天晚上。”
後天晚上沒有工作。蘇蘇想定之後,說:“好的,我去。”
張候待她不錯,也多次幫助過她。她特意邀請她去,她怎麼好意思不去。
時間一晃就到了慶功宴的日子。蘇蘇上完課,迅即回家收拾打扮。
那天張媛說要去參加慶功宴得穿禮服,問她有沒有。她說沒有。張媛就說禮服她來準備,她不用操心。
她化了淡妝,穿好禮服披上外套出了房間。
一出去就碰到了抱著元寶的傅瑾知。
瞧見她提著長裙,傅瑾知怔住。
“你……”他滯滯出聲。
“有事。”她說。
蘇蘇下樓,“我走了,再見。”
後麵的裙擺從階梯上鋪著的毯子上拂過,流暢柔和地如同流水拂過地麵。
纖影慢慢地從眼眶裡脫離出去,傅瑾知抱高元寶,用元寶胖胖的身體遮住自己發燒的耳廓。
在車裡等著蘇蘇的張媛看到蘇蘇過來,眼前一亮。
從對麵過來的女孩兒妝容輕淡,頭發微挽,長裙素麗,儘管搭了件厚外套,也掩蓋不住嫋嫋婷婷的婀娜娉影。
她迅即打開車門,把蘇蘇扶進來。
“我就說這條裙子適合你。”張媛嘖了嘖,把蘇蘇腰上的折痕撫平。
蘇蘇攏了攏外套。張媛見狀,立刻把車廂內的溫度調高。
“還冷嗎?”張媛問。
“不冷,謝謝你。”
助理一動不動地看著蘇蘇的側臉,恨不得拿出相機把蘇蘇拍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沒了蘇蘇的大侄子就是那麼冷酷無情殘忍陰肆,沒了蘇蘇傅禽獸比他更狠。都是兩個狠人啊哈哈哈哈,二更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