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著的時候很老實,乖乖巧巧地臥在他懷裡,一旦找準舒服的姿勢後就一動不動了,仿若嬰孩一般。
握著掌中纖細軟嫩的柔荑,他展開食指和拇指,似在丈量她手指的長度,隨即再次將柔荑包裹到掌心。
她睡得很沉,眉間的困倦隨著清淺均勻的呼吸漸漸消融至空氣中。指腹輕觸著她眉間懸浮著的透明的疲倦,他的眼神漸黯。
電影月底就能結束拍攝。他計算了一下時間。拍完這部電影,他不會再讓她繼續折騰她的身體。
蘇蘇悠悠轉醒之時,一時不知今夕是何夕地恍惚了許久。她睡眼惺忪地迷蒙著,剛掀開被子,又縮回了被窩中。
窩在被子裡,她突然張了張鼻翼,被子裡陌生的氣息鑽入鼻子裡,刺醒了她迷迷糊糊的大腦。她迅即鑽出被窩,入眼一片昏暖。
陌生的房間讓她神識短路了幾瞬。她立刻下床,還沒摸上門把,門就從外麵被拉開了。
“醒了?”男人意外道。蘇蘇登時麵上一熱,“不好意思。”她怎麼就稀裡糊塗地睡了過去。
見她低著脖子,不染一絲瑕疵的雪白霜膚上劃過赧色,似如朝霞映雪,極為漂亮,他心間一動,揚唇淺笑,“餓了沒有?”
他笑的低沉,眸子裡沉沉如膩的溫柔仿如深淵,一點一點地將蘇蘇吸入其中。
蘇蘇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她穩住心神,摸摸肚子,正要說餓了,忽而改了口,“幾點了?”
“九點多。”
她睡了將近三個小時。瞥了瞥外麵黑乎乎的夜幕,她說:“不早了,我得回家去。”
“吃完飯再回去。”他幫她把領口沒扣好的扣子扣好,然後牽著她出了房間。
“我不餓的,之前在片場吃了東西。”這麼晚了她應該回傅宅去,不然周嫂要擔心的。
傅祁回身看她,靜默了下,說:“那我送你。”
“可是你手上的傷……”
“已經不疼了。”
蘇蘇瞅著他手背上的紗布,搖搖腦袋,再次拒絕,“不行。”他手上有傷,怎麼開車。
他說:“我讓司機開車。”
那他就不用送她啊,何必要來回奔波。
似乎是洞察到她心中所想,他收緊指間的力道,“走吧,嗯?”歎了口氣,蘇蘇說好。
蘇蘇半扒著窗,視線掠過窗外勻速後退的霓虹燈影。夜幕下的臨城燈火璀璨,絢爛耀眼。
手心被人捏了捏,她側眸,見傅祁把剝好的棒棒糖遞到了她嘴邊。她把棒棒糖含入口中,又要將眼睛轉到外麵的時候,耳畔響起他的聲音,“外麵有這麼好看?”
她抿了抿棒棒糖,不明所以地麵向他。
見她終於把眼睛挪到自己身上,傅祁把她攬入懷中,而後把她這邊的窗子升了起來。
一種古怪的感覺充斥到蘇蘇心頭。這種古怪的感覺稍縱即逝,快地她抓不住任何苗頭。
傅祁將她按在胸前,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細聲耳語著,“不要吹風,不然身體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