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她,掌心覆到她的小腿上將她摁近。蘇蘇猝不及防被他一摁,身體往前一傾斜,不受控製地貼到了他的背脊上。
他迅即直起身,胳膊穿過她的腿彎,把她背了上去。等蘇蘇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他緊緊地扣住了。她兩條手臂無措地停在半空中,急切地想要從他背上下來。
“彆動。”他把她往上一抬。蘇蘇抖了一抖,為了平衡住身體,急速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的。”她攥著他肩上的衣服。
“靠著我,蘇蘇。”
“傅祁,放我下來……”
“蘇蘇,聽話。”他沒有半點鬆動的跡象。蘇蘇把腦袋縮回去,慢吞吞地靠到他肩頸處,悶悶地喔了聲。
男人的肩背如一座山,寬厚沉穩,安全感從四麵八方圍聚到蘇蘇心間,伴隨著隱隱的煙草涼氣。蘇蘇緊繃著的肢體緩緩地鬆弛下去。
她閉上眼睛,輕輕地聞著他頸邊淡末的煙草味,不一會兒,她睜眼,看見光暈在他頭發上掠過。她抬起手心,指尖輕觸著他頭頂上的日光。
從地麵上的影子裡看到蘇蘇伸手在他頭頂上做著什麼,傅祁嘴角漸漸上揚,眉宇間長期留著的堅硬冷凝被陽光全然融化。
瞧見彆墅鐵門就在前方不遠處了,蘇蘇湊到他耳邊,低語:“到了。”
柔柔的氣息噴灑到傅祁耳上,他說:“還沒到。”
“累不累?”蘇蘇想要下去,背了她這麼長一段路,他肯定累了。
他輕然回道:“你很輕,不累。”
麵色一紅,蘇蘇摟緊了他的脖頸。過了鐵門,傅祁還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她瞥見斜前方正在打掃的傭人,立即對傅祁說:“好了,我自己走。”
“不是還沒到家?”他說。
難道他要把她背進彆墅裡麼?她撇著眼睫,不願讓傭人們看到他們這樣子。於是軟著嗓音,和他打商量,“放我下來,好不好?”
“到了就放你下來。”他一副不容置喙的語氣。
看到傭人偷偷瞄過來的目光,蘇蘇咬了咬指甲,“我想自己走,我可以自己走的。”
他無動於衷。
束手無策之際,蘇蘇腦中白光一閃。她深深地吸了吸氣,聲音比之前更加軟,“讓我自己走,阿……阿祁。”
徑自上著石階的傅祁一怔。蘇蘇心裡慌了慌,是不是他不喜歡她這麼叫他?方才她學著彆人撒嬌試圖讓他答應她的要求,所以才這麼喚他的。
下一刻,腿彎上的桎梏陡然一鬆,她被他慢慢地放到了地上。
還沒舒下一口氣,兩頰忽然被捧住,他離得極近,與她呼吸交融著,“再叫一遍。”
蘇蘇見他神色微肅,不敢再像剛才那樣叫他。
“蘇蘇,像剛剛那樣,叫我。”
“阿祁。”她吐出這兩個字,立即緊閉上嘴巴。
“再叫。”
“阿祁。”
“再叫一次。”
蘇蘇眼帶奇怪地望著他,雖然覺得奇怪,但也還是按照他的指示,又這樣叫了他一遍。
“阿祁。”尾音剛落下,她的後腰就被什麼箍住了。緊接著天旋地轉之間,她整個人淩到了半空中,傅祁攔腰抱起了她。
她驚慌失措地拽住他,而後便是呼呼的風從耳際擦過。
等她視野再度清晰起來時,她發現他們已經從客廳裡轉移到了臥室裡。
他放下她,似在竭力壓抑著什麼,對她說:“以後都這樣叫我。”
“好。”蘇蘇答應他,
“蘇蘇。”
“嗯?”
“我想親你。”
蘇蘇腦中轟然一震,她支支吾吾的,“親……親……”還沒說完,下巴就被他挑起,她猛然閉上了眼。
傅祁用目光仔仔細細地逡巡著她臉上的每一處肌膚,然後嘴唇往她臉上壓了下去。
蜻蜓點水地在她鼻子上碰了下,他克製著體內的**,站直了身體。
蘇蘇睜眼,紅著耳垂觸了觸鼻尖。
此時傅祁已經平複好情緒,他扶著她,說:“看電影。”
拉開臥室的門,往右邊一直走,差不多要走到儘頭之時,傅祁推開了一扇房門。
“想看什麼?”他問她。
看到有最近才上映的電影片源,蘇蘇一一掠過電影名字,最後把感興趣的電影告訴了他。
他頷首,調好熒幕,去了她旁邊。蘇蘇全程都在專心看電影,而傅祁則全程都在看她。
昏暗的光線裡,蘇蘇的麵容時而明亮,時而暗沉,電影裡五顏六色的光像顏料潑到了她身上,在她身上不停地變幻著。
傅祁靠過去,把她擁入懷中。蘇蘇聚精會神地看著電影,也沒在意,任由他抱著。她分析揣摩著主演的表演方法,假設自己要演這個角色的話,會以怎樣的形式表演出來。
津津有味地看了電影許久,她的嘴邊突然有什麼東西湊了上來。
甜甜脆脆的東西。
一口將它吃進去,她一邊嚼一邊轉向傅祁,“你還準備了這個?”
他給她喂著爆米花,說:“嗯,看電影不是要吃這個?”
“你吃吧,我自己拿。”
擋住蘇蘇伸進爆米花桶的手,他淡淡道:“你看電影。”說著他又喂給她一粒爆米花。
“我可以邊看邊吃的。”她縮了縮指尖,音量到後麵幾乎完全消失了。她知道,一旦他決定的事情,就沒有回旋的餘地,所幸這也不是什麼勉強的事,所以雖然她不怎麼好意思,但也順著他的意,任他喂她東西吃了。
他的節奏掌握得很好,往往她要吃完時,爆米花就又湊到嘴邊了,及時又迅速,幾乎沒有一點時間差。
爆米花的香甜在口中亂竄,蘇蘇舔舔嘴,張口要吃下一顆,嘴邊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她訝異地麵向傅祁,“沒有了?”
她剛問完話,就看到爆米花桶裡還有很多爆米花,但是傅祁卻把它封了起來。
“我還要吃。”蘇蘇扯住爆米花桶。
他把爆米花桶擱到一邊,順手給她一杯水,“你不能吃太多。”
作者有話要說:越陷越深,我是說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