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的,冬天裡習慣性手涼吧。”蘇蘇沒在意。
他按了按她的手背,指腹覆到她的指骨上,輕輕地按壓揉捏起來。
不一會兒她的手就生出了暖意。蘇蘇裂開嘴,撈過遙控板,調換頻道。
人氣小花葉茜因豔照門在家自殺未遂,現已脫離生命危險。
看到新聞,蘇蘇一頓。打了馬賽克的照片裡葉茜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讓她驚詫不已。
葉茜?豔照門?自殺?
“阿祁……”她顫顫道。雖不喜葉茜,但是好歹她們倆一起工作過,葉茜突然出了這事兒差點死了,蘇蘇隻覺得脊骨發麻。
傅祁稍微抬眉,掃了一眼新聞,隨後繼續給她揉捏手。他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到幾近於殘酷。
蘇蘇心裡升起古怪的感覺,她怎麼覺得他似乎對這新聞還挺滿意的?
甩了甩頭,她把這種古怪的感覺壓下心底。
這邊張媛看到新聞,冷嗤的同時,恍然明白過來當時葉茜對蘇蘇使了齷鹺的手段後,傅總沒吩咐對葉茜做什麼的原因了。
那時候蘇蘇還在拍戲,如果突然讓葉茜出了事,蘇蘇就得需要重新花費時間拍攝,而傅總這麼寶貝蘇蘇的身體,是絕不會讓蘇蘇再重複拍攝的。電影殺青後也不能讓葉茜出事,必須得等到電影上映並且要下映之際才行,這樣就不會影響到電影的正常上映和票房。
傅總真是……嘖……張媛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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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掛掉電話,目光定在窗子上的雪花上。
外麵下著鵝毛大雪,世界被染成雪白色。她想打開窗子去接雪花,卻怕冷,於是隻能眼巴巴地瞧著飛落的雪花。
身後附上厚厚的熱意,傅祁從後麵擁住了她。他的下巴在她肩窩上蹭了蹭,耳語道:“喜歡雪?”
“一般吧,你忙完了?”蘇蘇沒轉身,掌心抵在飛著稀稀疏疏的雪花的玻璃上。
“嗯。”他將他的手蓋到她放在玻璃上的手背上,而後插進她的指縫間。比她大了將近一圈的手掌牢固地扣住她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長指與雪花映襯著,十分好看。
蘇蘇尋思著他這手可以去做手膜了。兀自感歎了半晌,耳邊油然響起了方才電話裡傅爺爺交代她的話。
她垂著眼,眼神漸暗。
傅爺爺讓她帶著傅祁回傅家過除夕。若是從前,蘇蘇可能會聽從傅爺爺的交代,但是知道傅祁以前的事情後,她不忍心也不願意再勉強傅祁。
猶記得那天從傅爺爺口中得知傅祁的過去後,那種出於對他的心疼如尖刀刺著她的心臟,讓她疼到幾乎呼吸不上氣來。
她不會想到傅祁在他母親生日的那天被綁架,她不會想到傅爺爺在整個傅氏和傅祁之間選擇了傅氏,她不會想到年僅三歲的傅祁是怎麼從綁匪的手中逃脫出來的,她不會想到傅祁逃脫的過程中是怎麼出的車禍,她不會想到傅祁因車禍失憶被彆人撿走,她不會想到那麼多年,在傅爺爺找到他之前他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照片裡少年滿身淩厲匪氣的樣子再次充斥眼底,她吸了吸鼻子,回身抱住身後的男人。
“今晚上除夕夜,我做飯給你吃。”她說。
他拒絕,嚴肅道:“不要累著了。”
“不累的,好不好?”她放軟語調。
他撫平她皺起的眉心,對她妥協,“好。”
油鍋裡冒著呲呲啦啦的聲響,熟油的香氣侵入鼻腔裡。蘇蘇屏了屏氣,握著鍋鏟,把菜放進去。
這麼久沒碰過廚房裡的東西,難免有點生疏。但是一上手之後她就適應得很快。翻炒了幾遍鍋裡的東西,她加了點水,把鍋蓋蓋上。
她轉身看了眼斜對麵的男人,悄然走近,“弄好了嗎?”
傅祁神色岑淡地切著胡蘿卜。他切得很規整,正正方方的小方塊猶如機器切下來的。蘇蘇見他切東西的姿勢很熟稔,一點也不見生澀,問道:“你以前做過飯?”
“做過。”他扭過脖子,欺身親了她一口。
蘇蘇想到了在傅家找到他之前他一個人過的十多年,登時抿緊了嘴角,頃刻之間又揚起燦燦的笑,“你好厲害!”
說完她踮起腳尖,用力親到他下巴上。
他停下切胡蘿卜的動作,擦了擦手,摟過她的腰。
蘇蘇仍然笑得燦爛,“阿祁,你好厲害。”
他倏然使力,摟高她,將她放到了台子上。
窗外飛著大雪,耳邊湯鍋咕嚕嚕地響著,將暖熱送到了蘇蘇的皮膚裡,由外而內的暖意與舒寧讓蘇蘇唇邊的笑意越來越燦爛。
傅祁輕柔地捧住她的臉,俯身欺壓下去。蘇蘇立即捂住嘴,隔開了他的親吻。
“嗯?”他的眉梢往下一陷。
蘇蘇彎起清亮的眼眸,笑意從頰邊的梨渦蕩漾開。她學著他的樣子,捧住他的臉,揚起脖子,往他的嘴唇上一印。
窗外驟然炸開一束束煙花。絢麗的煙花璀璨奪目,迸射出瑰麗的花簇,朵朵盛開的光影將兩人籠罩住。
透過湧入的光影,傅祁看到蘇蘇眼中綻開的花火,絢爛至極色彩斑斕的花火。
如同觸手一般噴張而出又帶著綿密和扭動的情愫將他心底缺失的地方完全縫合住。
他用極緩慢的速度說了三個字,然後吻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是作者君發瘋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