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緊下頜,靜默思索好半晌,猝然靠近,“蘇蘇,嫁給我。”
蘇蘇心裡一陣悸麻。胸腔裡好似裝了蝴蝶,正因為一場龍卷風而劇烈扇動著翅膀。
他直直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應。
時空停頓了不知多久,蘇蘇彎了彎眼睛,“好。”
傅祁狠狠地吻住她。纏綿的親吻持續到蘇蘇無法喘息為止。她慢慢地平複氣息,攥了攥他的衣擺,“藥,阿祁,要吃藥。”她還沒忘記這件事。
“你不是答應了嫁給我?”他說。
蘇蘇思緒遲滯了少頃,倏地明白了他為什麼突然向她求婚。原來他以為她不想生孩子的原因是……咳!她解釋道:“阿祁,我還年輕呢,不想這麼早生孩子。”
他眉頭一鬆,繼而揚唇,“嗯。”
“先生。”傭人把先生吩咐買回來的藥交給他。
傅祁接過藥,讓她出去。他打開其中一支藥盒,把裡麵的藥扔掉,換上另一支藥盒裡的藥。封好藥盒,他去了蘇蘇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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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微風不燥,暖暖的陽光從蘇蘇指縫漏下來,她蜷了蜷手掌,想要把陽光握在掌心。
正在開視頻會議的傅祁瞥見蘇蘇趴在窗台前,淺白的裙擺下纖細白嫩的小腿勾起,有一搭沒一搭地上下搖晃。
“傅總?”
視頻裡的人遲疑地發出聲。傅祁轉回目光,命令道:“會議結束。”
關掉視頻,他悄無聲息地上前,問她:“在看什麼?”
“隨便看看。”她回頭,眼角眉梢都沾染了金燦燦的光暈。
傅祁眼神漸暗,直接欺壓而下。
初嘗□□的蘇蘇對男女之間那事兒並不熱衷,但是初嘗□□的傅祁卻極為熱衷於此事。
往往蘇蘇被他折騰地昏睡過去,又被他折騰地醒了過來。她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這麼多的精力,仿佛如果她不哭著喊停下來,他就永遠不會停止。她有一種他要把從前三十多年積攢的精力一一消耗到她這裡的錯覺。
她伏趴在床上,氣喘籲籲地承受著背後的撞擊。
屋內雲消雨歇,蘇蘇累得連半根指頭都動不了了。
她艱難地換成平躺的姿勢,察覺到他貌似還有卷土重來的架勢,她一拳軟綿綿地砸下去,“阿祁,我累。”
他包裹住她的拳頭,黏著親了會兒,“好。”
後來究竟他到底有沒有繼續她已經不知道了,因為她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臨近傍晚時分,蘇蘇從衛生間裡走出來。她揉捏著酸痛的四肢,沒有坐到傅祁旁邊,而是坐到了他對麵。
見狀,傅祁挪到對麵的沙發裡。瞧見她在揉捏腰部,他把她抱到膝蓋間,幫她揉,“這裡不舒服?”
有人替自己揉,蘇蘇當然樂得輕鬆。她懶洋洋地癱著肢體,空隙間剝了顆棒棒糖。
棒棒糖跟從前他送她的一模一樣,直到他再次把這樣的棒棒糖送拿給她吃,他才知道原來從前和現在的棒棒糖都是他專門找人訂做的。怪不得她怎麼查也查不出哪裡有賣這種棒棒糖。
甜絲絲的糖果充斥到口腔內壁,她抿抿糖,頰邊梨渦裡溢著甜甜的愉悅。
“好些沒?”他貼到她頰邊耳語。
蘇蘇被他捏得舒舒服服,她含著棒棒糖說:“好了。”
他舔了舔她的嘴角,說:“蘇蘇,明天我們去領證。”
“明天?”蘇蘇詫然。她答應了他的求婚,但是他們沒具體提過何時結婚。蘇蘇也不大在意,因為她總覺得還早,要過段時間再說,但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去領證。
“嗯,明天。”
“會不會太早了點?”她揪揪他的領帶。
“我已經三十一了,蘇蘇。”他摩挲著掌中柔荑。蘇蘇將他的領帶卷成柱狀,玩兒了片刻,她說:“好呀。”
手牽著手從民政局出來之時,蘇蘇還有一種不真實的飄虛感。
她捏捏手中的紅本本,心中感慨,她這就成已婚婦女了?
“彆發呆。”紅本本被傅祁拿了去,他把紅本本放進他的口袋裡。
蘇蘇掃了眼他放著紅本本的口袋,口袋鼓鼓的,他時不時地按一按,跟揣了寶貝似的。
清亮的眼眸彎成一對月牙兒,她湊到他耳際,輕輕說了兩個字。
他微微一頓,旋即耳廓浮起淡淡的顏色。
難得看到他臉紅的樣子,蘇蘇驚訝,又有些不解。他這樣的人,不至於就因為方才那兩個字而臉紅吧。
但是幾乎是下一刻,他又恢複了常態,弄得蘇蘇以為自己眼花了,以為剛剛隻是她的幻覺。
十指被他一扣,他說:“再叫一次。”
這會兒蘇蘇又不好意思這麼叫他了。她清清嗓子,降低音量,“老……老公。”
話音才落地,她就被他吻住了。她急急地拍打他,“這裡……民政…………”
他們現在還在民政局外麵啊!
一吻結束,蘇蘇立即環視四周,幸好沒這時候沒有人。她拉著他,“回去,回去。”
車廂裡,傅祁把蘇蘇摁到胸膛上,細細地整理她夾進衣領裡的頭發。
蘇蘇看著紅本本裡的照片,又抬眸瞄了瞄身側給她整理頭發的男人。她撚了撚照片中男人的笑臉,隨後將眼光偏到車窗外。
窗外景物飛逝,嘈雜喧囂,車廂裡卻安寧祥和,似如時光靜止。
蘇蘇想,真好,她成了她喜歡的男人的妻子。
作者有話要說:傅禽獸和蘇蘇到此為止,下章是大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