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胡寶珠醒來後,想起了郎君說他秋闈得解的事。
一時間差點兒就喜極而泣,很是為他而高興。
隻是去省城參加春闈,來回至少得三個多月。那郎君就得趕在12月前啟程了,省城花費高,銀子得多帶點才行。
“娘子,在想些什麼呢?”
鄭繼安提著早飯剛踏進房裡,就看見胡寶珠倚在床沿邊。
不知在想些什麼,一副失神的模樣。
“在想明年春闈,官人所需的盤纏可要提前準備好。”
胡寶珠高興道。
她剛才迅速盤算了一下家裡還剩下多少銀子,發現剛好夠郎君去參加省試。
隻是若要旅程舒適的話,這幾月裡還得多攢一些比較好。
“娘子,抱歉!其實,雖然我秋闈過了,但並不想參加明年的春闈。以我如今的能力,去了根本毫無勝算。所以,我想著回來苦讀數年,再重新參加。”
鄭繼安在得知自己榜名的時候,就已經有此打算。
但是,看見胡寶珠剛醒來就為他籌算銀子,他感到了一絲的愧疚。
都怪他沒有足夠的積累和才華,以他解試將將吊在榜尾的名次,就是勉強去參加省試,也注定是名落孫山。如此一來,隻能白白浪費家裡多年積蓄下來的銀子。
“官人,不用跟我說抱歉。沒關係的,明年春闈不去就不去。往後,你想什麼時候參加都可以。還有,你昨晚是沒睡好嗎?來,快點躺下。你就再歇息一會吧,有事我會叫你……”
胡寶珠聞言,雖然有些遺憾,但依然選擇相信鄭繼安的決定。
郎君還年輕呢,參加科舉這種事,不宜操之過急。
說著,她伸手摸了摸郎君眼眶底下那明顯的青黑,很是心疼的拉著他躺回床上。
“娘子,謝謝。謝謝你的理解。要是等會兒有事,記得叫我起來。我還要幫五兄找……呢……”
想了一晚上該怎麼跟胡寶珠解釋,從而輾轉難眠的鄭繼安。
在得到娘子的理解和安慰後,隱藏心裡數天的擔憂一下子解除掉。
話還沒說完,就熟睡過去了。
“你就好好休息吧。彆的事,還有我呢。”
胡寶珠對著已經入睡的鄭繼安,小聲的安撫兩句。
為其掖好被褥後,就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
她還要整理郎君在院子裡隨地亂扔的行李,昨晚都累得顧不上它們了。
東廂房裡。
鄭承文其實挺早就起來了,可就是癱床上一直窩到肚子咕咕叫,才肯起床洗漱。
他剛踏出房門,就隱約好像聞到一股屬於戀愛的腐臭味-_-||
沿著院子掃視一番,才發現鄭娘臉泛紅暈神色迷離的坐在院子一角,手裡把玩著什麼東西,時不時還小小的樂出聲來。
發生什麼事了?
忍不住伸手在鼻尖前揮手散散並不存在的“甜味”,輕輕戳了戳鄭娘,小聲道:“娘,文兒起來啦!阿爹呢?阿爹在哪裡?”
他不敢大聲,生怕嚇到還沉醉於粉色海洋的鄭娘。
“啊?啊……哦!文兒起床了?肚子餓了沒有?今早有雞絲麵、大骨湯和豆糕……”
胡寶珠被文哥兒一叫,頓時覺得有些難為情,迅速轉移了話題。
接著又低聲跟兒子解釋:“你爹還在休息呢,這月可把他給累壞了。文兒等會不能去吵醒阿爹哦,玩耍的時候也注意小聲點,不許胡鬨。”
“嗯嗯,文兒知道啦!阿爹好累好累,文兒不能打擾阿爹休息。”
也是,昨天看到鄭爹還蠻憔悴的。
又問:“娘,你吃了嗎?一起吃嘛。”
胡寶珠剛把食盒提過來,就聽到文哥兒的問題。
搖了搖頭:“文哥兒自個兒吃吧,娘已經吃過,你阿爹的那份,娘也已經放好,就等他醒來後再吃。來,慢點兒吃,彆給燙到啊。”
鄭承文接過鄭娘遞給他的飯食,一邊用力點頭表示他會小心,一邊口水滴答的開吃!
嚶(ˉ﹃ˉ)
吃了大半月的白灼蘸醬菜,一回到鎮上,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天堂。
鎮上的各式小吃主食層出不窮,每天吃的幾乎都可以不重樣。
雖說口味是偏甜那掛,又有食材安全的顧慮,但他還是好高興不用繼續吃鄭阿翁的拿手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