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豐鎮門樓下騾車,父子倆步行不到兩刻鐘,就到了離城牆邊沿不遠的大舅家。
還沒進院門,鄭承文就看見院子角落邊的大舅媽。很明顯,她旁邊站著的也很魁梧的男人就是大舅了。
對於正在操刀分割某種獸類屍體的大舅與一旁幫忙的大舅媽,他先是眼前血腥的場景驚了一下。
剛回過神來,他就被鄭爹蒙住眼睛抱到大舅的麵前。
“大兄、大嫂。這次我與文兒過來,是來感謝大嫂前些日子的幫忙的。我們一家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鄭繼安抱著兒子,誠摯的向兄嫂兩人道謝。
幾天前,他就讓人捎信給大兄,說是今天會帶著兒子過來他家拜訪。
“妹夫,不好意思啊。虎哥他剛接到一位老客的臨時單子,要咱家幫他處理一下這隻麅子。沒想到你和文兒剛來就碰上了,沒嚇著他吧?”
祝丸丸一見妹夫抱著文哥兒進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這麼血腥的場麵不會把小孩子給嚇著了吧。
她家院子平日都是開著的,方便客人和貨物隨時進出,有爹爹和虎哥在,也沒什麼癟三之類的敢來她家找茬或是乾些偷雞摸狗的事。
所以,她們一家人都沒什麼看有誰進門的習慣。剛才她和虎哥忙著忙著,也一時忘了今天妹夫的到訪。
一旁還在放血的胡虎聽到會嚇到文哥兒,也連忙放下手裡的刀子,擦乾淨手,就打算拉著妹夫進屋。
“娘子,這裡就交給你了。我等會叫泰山來幫你。”
他先小聲地與祝丸丸交代。
然後,拉著妹夫邊走,邊還往屋裡吼:“小福!小福,你姑父和文哥兒來啦,趕緊泡茶!”
“大兄,你還是與大嫂忙完手裡的活吧,單子交貨的時候要是推遲就不好了。有小福在就可以,咱一家人不講究那麼多。”
鄭繼安幾乎是被大兄拎著走的,他一邊護著兒子,一邊跟大兄說。
“爹,不要遮住文兒的眼睛嘛!大舅,你和大舅媽弄的是什麼啊?看著好大好大。”
鄭承文一踏進大舅的院子,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原來是大舅與大舅媽在屠宰某種野獸。
他挺感興趣的,但還沒看清是何種動物,他的眼睛就被鄭爹的手給死死捂住。
拚命的想把遮住他眼睛的手往下拉,可惜他人小力氣更小,完全撼動不了鄭爹的右手。
好氣,他隻好出聲向大舅求助了。
胡虎聞言哈哈一笑,先是否定小外甥的要求。
“是麅子,相當蠢的一種野獸。文兒現在還小,不能看這種場景。幸好你爹手快,要不被你娘知道,大舅可是要被你娘說一通。乖,跟大舅回屋與小福姐姐玩兒去。”
又與妹夫回道:“甭擔心。你大嫂的爹爹也在,我等會就叫泰山過來幫丸丸。難得你們來一次,我可得跟你好好聚一會兒。對了,你可要跟我說說小妹咋了!咋不方便坐車呢,是身體不舒服嗎?我一聽你的來信,心裡忐忑的很。”
……
鄭承文傻乎乎的在跟小福姐姐玩拋石子和丟沙包。
摔!
沙包被他丟到半米多遠,被小福姐姐利索的接住。
屮艸芔茻,他才不想玩這些女孩子的小遊戲啊啊啊!!!
原來打算偷偷跟著大舅他們一起聊天(聽壁腳),但被大人們發現後,讓大舅叫小福姐姐給拉走了。
接著,又想慢慢挪移到大舅媽那兒看熱鬨,還沒跨出門檻又被小福姐姐阻止,然後兩人就玩起拋石子和丟沙包。
唉,年齡小就是沒有人權。
“怎啦?文兒不喜歡玩這些嗎?那姐姐給你拿些彆的過來。”
胡小福聽見小表弟歎氣,連忙出聲詢問有什麼不喜歡。
“小福姐姐,我是個男孩子,不興玩這些個女孩子的玩意。”
鄭承文放下石子和沙包,又阻止了小福姐姐去拿她的玩具。
“好好好,咱不玩這些了。那,文兒想玩些什麼?”
可是彆人家的男孩子也玩拋石子和丟沙包啊。
胡小福心裡嘀咕。
“小福姐姐可以跟我聊天呀。”
鄭承文一臉興致勃勃,對於大舅的泰山十分感興趣。
悄聲向胡小福問道:“剛才走出來的那位老翁翁是誰呀?總覺得他好厲害的樣子。”
“是小福姐姐的阿爺啦,文兒叫他祝阿翁就可以了。”
胡小福一臉驚奇,小表弟竟然不怕她家阿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