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寧暉挑眉,越聽越覺得這事,跟以往那些騙子的手法不太一樣。
感覺還挺有意思的,那縣尉的大兒竟然甘願終身無後,都要侍奉他們的神靈。
而那神靈卻是一位專職“送子”的?!
“張大貴,你去找人查查這‘送子娘娘’的更多底細。一個月後,我要知道這鳳崗縣縣尉一家更多的情況。最重要的是,又有多少戶人家因為他家而成功產下孩子。”
不知為何,明明是十分厭惡此等神鬼物事的姚寧暉,這次也有了些許興趣。
“是!少爺,我這就安排人去。”
張大貴見狀,知道自己真的逃過一劫。
幸好,少爺沒有一開始就把他說的,當成那些騙子戲法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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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崗縣玉螺坊蘇家。
鄭承文一大早就被鄭爹叫醒,然後跟著荀捕頭他們一同去死者的家。
“易婆子,勞煩你再說一次當時的情況。”
“蘇阿大,可以說說當時的情形是怎麼回事嗎?你當時是如何發現凶手是外鄉人。”
為了不給鄭爹添麻煩,他沒有靠近正在重新錄口供的荀捕頭和另外的捕快。
隻緊跟著他爹,來到蘇家後院的案發現場。
“爹,咋這蘇阿大怪怪的,整個人都害怕的抖個不停。不會是……”
鄭承文瞄了幾眼死者的丈夫和阿婆,總覺得蘇家的兩人反應差異巨大。
年老的易婆子鎮定的不行,很是輕描淡寫的感覺;反而是年輕的蘇阿大一直渾身發抖,語無倫次。
這男的很可疑啊!
“你想多了。蘇阿大案發時,還在回家的路上呢,死者是易婆子發現的。”
鄭繼安雖然也覺得蘇阿大抖得太厲害,連個老婆子都比不上。
但蘇家鄉鄰都說,死者與蘇阿大與死者感情可好了,十年如一日的在易婆子跟前護著她。
這蘇阿大可是村裡出名的好丈夫。
“那他抖個什麼啊?”鄭承文問。
那木墩都被蘇阿大抖得跟著咯噔咯噔響了,而且臉色青白的像個死人一樣。
很可疑啊!
“太膽小了吧。初次看見如此可怕的現場,而且死者還是自己的枕邊人。”
鄭繼安一邊圍著院子打轉,一邊不甚在意的回應兒子的疑惑。
案發那天,那蘇阿大在現場可是嚇得又腿軟倒地又哭嚎嘔吐,最後還是昏闕過去了。要不是荀捕頭把他抬起來,他就要被自己的嘔吐物給窒息淹死。
認識蘇阿大的人都說,從小到大,每回殺豬的時候,他都不敢去看的。同輩的人,沒少因這事笑話他。
這次死者又是他的娘子,那慘狀他當初在義莊看見也吐了一回。
“好了,你不是纏著我要跟來幫忙嗎?彆廢話,趕緊過來幫爹看看現場有什麼遺漏。”
鄭繼安拉過還在嘀咕蘇阿大母子的兒子,沒好氣的讓他趕緊過來幫著點。
這次他拉下老臉讓文兒跟著過來,可不是讓他來玩的。
雖然荀捕頭同意他帶兒子過來幫忙(見識),但也暗示過不搗亂就是幫忙。
“好吧。那、爹,我去牆根看看有沒有痕跡。”
鄭承文看鄭爹不滿,才停止對蘇家母子的質疑。
又問:“不是說死者的大兒子當時也在家嗎?要不,找他問問去。”
說不定還能問出點東西呢。
“荀捕頭當時就問了。那孩子才四五歲,當時還在睡覺。沒問出什麼東西來,跟蘇阿大一樣,也被嚇得夠嗆,當時就嚇得說不出話來,現在人還呆呆的。”
鄭繼安聞言歎息道。
可憐的孩子,蘇家母子也是的,怎能讓孩子到案發現場去呢。
更彆說死者是其親生母親!
“……”
鄭承文無言。
蘇家人都是傻逼嗎,連個孩子都看不好。
這陰影可夠大的了,親眼目睹母親的凶殺現場。若是這小孩心思重點,都能把自個兒給逼瘋。
昨晚隻是聽鄭爹說和看驗屍格就把他給嚇的,甭說是直觀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