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兒,你這月還剩下一次機會是吧。你就這次幫幫他們好了,最後一個號牌我已經送與知縣。由於他們夫妻不太方便,是打算連夜趕來,匆匆會麵後就要馬上趕回去。所以,兩天後一入夜,你就早些到郊外那個十裡亭等他們吧。”
鄭繼安難得遇上一位不為子嗣而納妾的人,心裡也挺想幫助知縣的那位好友。而且又是上司親自來懇求,他不太好拒絕。
隻好委屈文兒,熬夜在十裡亭等了。
“爹,隻有我一個去十裡亭等嗎?你不陪我一起去嗎?大晚上的,我害怕啊,要是遇到賊人怎麼辦?”
鄭承文原來還挺同情那對夫妻的,現在他隻想自憐一番。
大半夜的啊,他爹怎麼忍心他獨自在荒郊野嶺等人。
要是見鬼了怎麼辦!
“老爺,不會讓文兒一人去吧?這也太不安全了。”
胡寶珠看大兒子可憐兮兮的樣子,也顧不上那對苦命的夫妻。
她連忙扭頭望向老爺,一臉質疑。
要是他為了討好上司而不顧文兒的安危,看她回房怎麼收拾他!
“哎哎,夫人。你怎麼可以這樣看待我!你知道的,我可不是這種揣合逢迎的人啊。”
鄭繼安被夫人懷疑,也委屈起來。
單手扣住胡寶珠在桌下,偷偷伸向自個兒腰間的手。他氣憤的輕輕捏了捏,才出聲表示冤枉。
又轉頭跟眼巴巴等著的大兒子解釋:“文兒儘管放心!爹可不會讓你孤身一人去的。知縣已經答應,到時讓荀捕頭帶領一隊捕快,陪著你一同去十裡亭裡等。你們要知道,這次對象是知縣的好友,我這身份不好跟著去。文兒,到時候你記得跟緊荀捕頭,害怕的話可以走在他們中間,讓他們圍著你。”
說罷,被他握緊的夫人的手,才不再不依不饒的想要脫離掙脫掉。
鄭繼安立馬鬆了一口氣。
幸好及時說清楚原因,要不今晚就得留書房過一夜了。
其實,當初得知知縣好友是連夜趕來,文兒必須大晚上的到十裡亭等待,他立馬就想拒絕的。
但知縣馬上說明,到時會派出荀捕頭他們一同陪著文兒。
因此,他才會替文兒應承下來的。
“噢~有荀捕頭跟在一起,我就沒那麼害怕。好吧,爹,這事我答應了。”
聽到有一隊捕快跟隨,鄭承文拍了拍胸口,終於接下這單需要跑夜的任務。
有一隊壯漢護送,他害怕什麼。
至於荀捕頭,他之前已經私下跟他道歉,還請他吃了一頓飯。
長夜漫漫的,說不定無聊的時候,他可以趁機問問荀捕頭這麼多年來的從業經驗(八卦)呢。
……
兩天後,郊外十裡亭裡。
四周一片寂靜,漆黑的夜晚掩蓋了所有的痕跡,目所能及處隻看見一叢叢忽遠忽近的黑影。
散下的朦朧月光,隱隱添加了一絲微光。
星光下,鄭承文抱膝瑟瑟發抖中。
小小的亭子裡隻有他一人,微風吹過,仿佛還能聽到牙齒上下打架的輕微顫抖聲。
噢,法克魷!
他要向鄭爹投訴,知縣大大的承諾嚴重滲了水分啊啊啊啊!!!
荀捕頭根本不是寸步不離的跟隨他,離亭子半裡不到,他們就停下腳步不再護送他了。
說是讓他獨自一個在亭子裡等人,他們就在不遠處等待。
兩百多米的距離啊,要是遇到了什麼,他們能趕得及嗎?
他們有博爾特飛人的速度嗎?
就是跑的比普通人快多了,趕來也起碼要三十秒以上啊!
真遇著賊人要捅他,人趕來他也涼了。
鄭承文越想越害怕,尤其路上的時候,他還與荀捕頭他們聊天聊到飛起。
一行人,比拚著把各自從業以來,遇到過的各種凶殘可怕的案子都說了出來。
這些案子裡,深夜被劫殺埋屍的倒黴路人最多了。
他應該不會這麼倒黴吧!
對,能逆天重來一次,他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狗帶的。
鄭承文抱緊自己,一邊為自己打氣壯膽,一邊縮成一團往亭柱後靠著。
哼!
以後就是誰來求他,他也不會離家太遠接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