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陵忙咳一聲:“一章半。”
又飛快地補一句:“我能寫完。”
傅鴿子不想再看見美人眼裡寫著“你不行”了。
還是穿成那樣寫著“你不行”。
奇恥大辱。
我明明很行,打今兒起,我就是舊京日更萬字的鶴台先……
算了,更不動。
還是先把眼前的寫完吧。
蘇遙笑笑:“吳叔說您今兒寫得有些卡?”
被按頭寫文的傅鴿子每天都很卡。
他心下微微一動,卻轉個念頭:“不如蘇老板幫我看看?”
本來也打算來聊一聊的。
蘇遙笑笑點頭:“好。”
二人吃過飯便也沒收拾,蘇遙搬個椅子,於傅陵身側坐下。
傅陵微微一怔。
傅相辦公的地方從沒旁人坐過。
從前成安或是吳叔,甚至小傅大人侍奉筆墨,都是於一旁站著。
傅陵心內微動,麵上隻不動聲色。
望著蘇遙烏亮的眼眸,隻遞去書稿:“蘇老板幫我看看?”
蘇遙先歎一聲:好厚一遝。
原來鶴台先生好好寫文,產糧速度也不慢。
偏要當鴿子。
蘇遙接過,又自我安撫:既往不咎,現下知道改就行啦。
蘇老板高興得太早,鴿子就是鴿子。
為了哄美人開心才化身五天碼字機。
夜幕悄悄垂下,傅陵點亮房內的燭火,又挪來一盞燭台。
盈盈燭輝映著蘇遙明淨溫潤的眼眸,還時不時便露出些笑意。
傅陵手邊的書稿,便寫得有幾分漫不經心。
更漏滴滴答答,蘇遙細細看完,方抬頭稱讚一聲:“鶴台先生好文章。”
傅陵放下筆,佯作苦悶:“可下麵如何寫,我卻不知道了。”
蘇遙對著書稿:“照著前文,周戈不是就要去華山大比了麼?”
傅陵輕輕蘸墨,隻抬眸:“可他已喜歡上袁家姑娘了。”
傅陵聲音低沉,燭火一晃,蘇遙心下竟不由跟著一顫。
傅陵稍稍低頭:“他有了心上人,便舍不得走了。”
蘇遙心內再度一動。
他強壓下這股子異樣,隻覺莫名其妙。
……不過討論個故事,怎麼回事。
蘇遙撫平心緒,又笑笑:“那不然就帶著袁小姐一起去。”
“可外麵風霜刀劍,袁家姑娘原不是江湖中人。”
“若是和夫君一起,又有什麼可害怕的?周戈可是拔尖的武學奇才,天底下最厲害的人物。”
蘇遙正說著,卻頓了下,“他們是日後在一起了麼?或者,隻是喜歡?”
燈火搖曳,傅陵隻笑:“那我告訴蘇老板,蘇老板以後便不願意繼續看我的書了。”
“怎麼可能。”
蘇遙眼眸明如星辰,“傅先生的書,每本我都會看。”
傅陵挑眉笑笑:“當真嗎?”
蘇遙點個頭:“鶴台先生可是舊京最好的話本先生。”
傅鴿子的虛榮心還沒膨脹到臉上,便聽得蘇遙語氣真誠地補了一句:“若是不拖更,就是更好的了。”
傅鴿子像個剛膨脹到一半的氣球,“砰”一聲裂了。
行叭。
心上人催我寫稿,還能怎麼辦?
傅鴿子認命地提筆,卻又念起蘇遙:“蘇老板先回去休息吧。我估計還得寫一會兒。”
那日齊伯為何敲門,傅陵細想下,便懂了。
蘇遙卻道:“不礙事,我一向睡不那麼早。”
又笑笑:“傅先生若還卡文,正好與我聊聊。若傅先生卡一晚上,明日我與誰簽契書呢?”
傅陵本也不願意他走,又顧念蘇遙身體:“那過會兒夜深了,得回去睡。”
蘇遙點頭,又翻起書稿。
這一手新書,隻看一遍怎麼夠。
燭火輝輝,傅陵與蘇遙略說過兩句,思路確實順了些。
再加上蘇遙就於一旁坐著,他也沒法摸魚,順勢便寫下去。
文學創作講究激情,他一時寫得投入,再抬頭時,夜已深沉。
一偏頭,蘇遙卻趴在他的書稿上睡著了。
燈火灼灼,四下悄寂。
傅陵放下筆,隻瞧見蘇遙眼角的淚痣藏在衣袖間,一縷烏發滑下,半遮半掩,卻甚為惹眼。
這樣墊著睡,明兒也不怕手酸。
傅陵輕輕地把那縷頭發給蘇遙撥回去,喚兩聲,卻發覺蘇遙呼吸均勻綿長,並無醒來的意思。
睡得還挺沉。
方才還說一向不睡那麼早。
傅陵默一會兒,躡手躡腳地起身,把門打開,複回來,使個巧勁,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來。
這還不醒。
傅陵低頭望著歪在自己肩上的清俊麵容,忍不住掂了下。
比上回抱的時候沉了。
多吃是對的。
似乎還軟了點。
傅相眼眸一沉,怪不得桂皮總喜歡窩人懷裡。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吃貓醋的,天底下也就傅相獨一份了。
夜風和暖,傅陵抱著心上人,戀戀不舍地放在榻上。
入夏的衣裳薄,傅相解開蘇遙的衣帶,脫下外衫,又給搭好一層薄被,默了下,複於榻邊坐下。
月華傾瀉如水,地上浮起淡淡銀輝。
傅陵瞧著蘇遙沉靜的麵容,忽然便有一種衝動。
他眸色深沉,微微一俯身,卻終究是頓住。
還是算了。
齊伯的態度挺明顯。
傅相也是個世家出身的公子哥兒,雖不算多循規蹈矩,但有些事,八字還沒一撇時,於情於理,都不能做。
至少得心上人先同意吧。
偷吻算什麼好漢。
早晚要正大光明地親你一大口。
傅陵又向榻上望一眼,留下一個端方正直的君子背影。
月明星稀,漫天清輝。
傅相心滿意足地回去趕稿子了。
趕稿五天換我抱美人一下,這波不虧。
就是這一章半的稿子吧,恐怕得寫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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