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哄人,怎麼能上來就……親呢?
我還沒同意呢。
我還生氣呢。
蘇遙小聲,並忿然:“壞鴿子。”
他剛剛低聲說完,便察覺一手抬起他的下頜,傅陵低頭,猝不及防地撬開他的唇齒,又在他唇上輕輕咬上一下:“還敢喊我鴿子?”
傅陵聲線低沉,蘇遙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蘇遙一時手足無措,尚未有動作,便聽得傅陵再低聲笑道:“我除了你,再沒有旁人的。”
傅陵的氣息溫熱,撲在他耳邊。
蘇遙整個人都燒透了。
他心慌意亂半晌,才強行平複下來。
沸反盈天的叫賣聲湧入耳中,蘇遙才清醒三分,勉強找出一句話來:“……是我生氣了,是你說要哄的,怎麼上來就占我便宜?”
傅陵浮出點點笑意:“蘇老板覺得吃虧了?”
蘇遙抬頭,就對上傅陵不懷好意的笑容:“那我的便宜,蘇老板占回去就是。”
他負起手:“你隨便占,我保證不躲。”
蘇遙一頓,麵上又騰一下紅了。
蘇遙臉皮薄,但傅鴿子非常沒臉沒皮。
左右此處不打眼,傅鴿子能逮住美人調戲個沒完沒了。
但再不打眼,也不是沒人。
他正要再說話,忽瞧見眼前江水“撲通”一聲響,似乎是個什麼小物件,從橋上被扔入江中。
蘇遙也不由轉身,剛一錯眼,便瞧見橋上一片人頭攢動。
並一個無比憤怒的聲音:“你怎麼回事?我那荷包裡麵是藥方子,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賠我,你怎麼賠,你賠得起嗎?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去治,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聲音甚為耳熟,蘇遙還沒上前,便見得橋上匆匆忙忙跑下這聲音的主人,神情甚為急切:“你給我扔哪兒了?彆真掉水裡了……”
“真掉水裡了。”
蘇遙不由開口,複笑笑,“白大夫,好巧。”
白憫微微一怔,又現出三分驚喜:“美人,你怎麼在這兒?好長日子不見,我先前去找你,聽說裴儀和你一起去東山避暑了?”
“是去避暑了。”
傅陵距蘇遙近上一步,淡淡開口。
白憫這才瞧見他,尚未說話,橋上卻又施施然下來一人:“蘇老板有禮,傅先生有禮。”
竟然是裴述大夫。
裴述並未與裴儀一同去東山彆院,倒果真是許久不見。
見裴述來打招呼,白憫立刻一把扯住他:“真的掉水裡了!你賠不賠我?我那荷包中都是藥方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裴述笑一下,居然就挑個眉:“我是故意的。”
白憫一怔,登時氣極,他還沒發作,便聽見裴述慢條斯理道:“什麼小姑娘家家送你的荷包,我不喜歡。”
白憫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當即勃然大怒:“什麼荷包不荷包的,少跟我扯!裡頭都是藥方子,你不知道?彆以為你教我兩天醫術就了不起,彆以為裴儀收你,就是你厲害!”
想一下,又覺得莫名其妙:“人家送我的東西,要你喜歡!要不是裴儀跟著美人走了,我才不會找你問醫術!”
白憫氣急敗壞,倒襯得裴述愈發氣定神閒,隻微微蹙眉:“什麼美人美人的,蘇老板沒有正經稱呼麼?”
白憫愈發莫名,簡直氣得跺腳:“我就喊,我喊的不止一個人呢,你管得著麼你?”
二人這副架勢……
蘇遙打量兩眼,隻微微抿起唇角,提醒道:“今兒可是七夕,白大夫怎麼和裴大夫在一起?”
白憫瞪上裴述一眼,又委屈巴巴:“美人你不知道,日前我原本想去你那裡蹲裴儀,沒想到你們就走了。我問過齊伯,卻隻找到這個人——”
他頓上一下,不情不願道:“我還想精進醫術,就一直找他探討……”
裴述咳一聲,直接打斷:“今兒是七夕,我約白大夫一同出來玩。”
蘇遙不免笑笑,尚未開口,白憫便怒道:“什麼出來玩!出來玩你把我荷包扔江裡!玩什麼玩,你今天一定給我把那幾味方子重新補一遍,你現在就跟我回去!”
裴述笑笑:“我閉著眼都能寫出來,你急什麼?”
白憫愈發生氣:“閉著眼就能寫了不起啊?你現在就回去,給我閉著眼寫一個!寫不出來這事就沒……”
他作勢要推著裴述走,轉過身又頓了下,對蘇遙補一句:“美人,你終於回來了,改日我去店中找……”
他話還沒說完,裴述拽住他就走:“不是要回去寫嗎?回去晚了我就直接睡了,方子你愛要不要。”
白憫登時一急,拉住人就往回走。
裴述回頭,遠遠地對傅陵與蘇遙挑眉笑笑。
傅相點個頭,心滿意足。
看來這個也下線了。
倒是有些意外。
那回頭給裴儀的那個紅包得再包大點。
今兒果真都是大喜事呐!
此地一個清靜,鴿子心內再度蹦蹦噠噠。
這一個小風波過去,橋上橋下再度恢複方才的喧鬨樣子。
紅塵喧鬨,漫天星河。
傅陵偏頭笑笑:“蘇老板不生氣了吧?咱們去排花燈嗎?”
蘇遙麵上微微一燙,隻點個頭。
傅陵再湊近些,低聲笑道:“我還有東西想送給蘇老板,待會兒尋個人少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