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房間是我的家!這牆上掛著的照片,是我和父母與妹妹的全家福!
錯的!都是錯的!我的記憶都是錯的!
我……真不是一個孤兒……
驚駭著,沈離又想到什麼似的,奔出了房屋,我則站在窗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這房屋客廳中的一切。
一切都是那麼的眼熟,一切都是那麼的似曾相識。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坐上了房間客廳中的沙發,在我記憶畫麵中,我父母和妹妹坐著的沙發。
滿是灰塵的冰冷,不再有任何的溫度,也無法帶給我記憶中的暖意。
我握緊了拳,心中五味雜陳。
之前江雲流,幫我回憶起車禍發生瞬間的畫麵,那時候我還不能確定,那副駕駛的披肩發婦女,和我身旁雙馬尾的小女孩,是我的親人。
而此時此刻,這房間中的照片,和我塵封在腦海中所激活的畫麵,已經證明了我的推測。
這兒是我的家,我不是孤兒,我有父母,我有妹妹,我並不孤獨,或者說,我原本不應該孤獨!
我原本不應該在看向人海的時候感到失落,我原本不應該帶著孤兒的記憶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我原本不應該一無所有,也不應該為自己的感情感到卑微……
是他們奪走了我的一切……蠍組織!
我死死咬牙,心中的怒火翻江倒海,直到一陣腳步聲從房門外傳來,是剛才出門的沈離。
“我問了鄰居,可這棟樓的房子都是出租房,他們都在你車禍之後才搬來,所以並不了解這間屋子的情況。
江忘生,你應該能聯係到房東吧?那房東應該知道關於這屋子的信息。”
我聽著,蹙眉搖了搖頭。
“偵探社的房租,都是打在一個銀行賬戶上,至於房東,一年前去了國外,我還真聯係不到。”
“這麼巧?”
沈離同樣蹙眉,又伸手指向了客廳一邊牆上的其他房門。
“江忘生,都看一看吧,這房子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沈離,你什麼意思?”
我有些不悅。
“我說了,這兒是我的家,絕對不會錯,這兒就是我的家!”
“江忘生,你先彆激動。”
沈離壓了壓手。
“首先,我並沒有說這兒不是你的家,這兒應該是你的家沒錯。
而之所以這兒與你偵探社的布局一模一樣,可以解釋為,‘那些人’在修改你記憶之後,故意按照這兒裝潢了偵探社,以確保讓記憶被修改後的你,感覺不到不對勁兒。
至於這棟樓,原本你們的鄰居,都在一年間搬走,房東也去了國外,都可以是巧合。
唯獨一點,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趙誌會在手機中,留下你家裡的住址?
換句話說,趙誌為什麼會認識你?”
沈離一口氣說完,我也不由得皺了眉。
是啊!趙誌為什麼會認識記憶被修改之前的我?
他為什麼會在被屍獸抓住之後,留下我家地址?
我家裡,難道隱藏著什麼秘密?
我深呼吸著調整了心中的情緒,起身與沈離一起,向著客廳一邊牆上的其他房間門走去。
首先,當然是我的臥室門。
然而就在我推開臥室門的瞬間,我是不由得就瞪大了眼。
臥室門中,並沒有像客廳一樣拉上窗簾,幽幽的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照亮了滿滿一麵牆的照片……
是的!滿滿一麵牆的照片,其中還貼著一些從報紙上剪下來的紙快!
頓時,我的兩側太陽穴再次生痛,塵封的記憶畫麵再次閃現。
床頭櫃上的相機,端著咖啡進屋,囑咐我注意休息的披肩發婦女,還有我咬著筆頭,麵對著牆的畫麵。
記憶停止,我睜開眼深吸了一口氣。
“是我將照片貼上去的,好像……好像是我的工作……”
“工作?”
同樣盯著照片牆的沈離蹙眉接過話。
“江忘生,難道你以前是名警察?”
我聽著,扭頭看向記憶中,臥室床邊的床頭櫃,那床頭櫃上,也正放著的一部相機。
雖然已經遍布塵灰,但依舊曆曆在目。
我去到床頭櫃前,拿起相機搗鼓了一下,已經無法開機,卻又發現,這相機的裡層皮套中,夾著一張名片。
“裡奇傳媒記者江忘生……我是一名記者……”
我說著,放下相機,去到了貼滿照片的牆壁前。
牆壁上的照片,以中心向四周的形勢擴展著,而最中心的,是一張遠景照片。
遠景照片中的場景,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山穀,似乎是我在遊玩中拍攝的,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對勁。
“這兒……”
跟過來的沈離開了口,指向了遠景照片的左上角,我順著看去,隻見這遠景照片的左上角,是一處距離很遠的,甚至都沒有完美對焦的陡峭懸崖。
這導致,這懸崖上的畫麵有些模糊,隻能依稀看見幾個黑點。
“這些黑點是什麼?”
我蹙眉,沈離搖了搖頭,卻又指向了懸崖下方,我再次順著看去,隻見懸崖下方,幾乎挨著峭壁的位置,還有一個黑點。
雖然看不清這些黑點是什麼,但很明顯,其中一個黑點,從懸崖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