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沈離想乾什麼。
她在梁毅的雲海居中,讓我把目標定成許秋城後,便一個勁的要休息睡覺,完全不顧我的感受。
那不是因為她在查了許秋城莊園信息後,選擇了放棄,而是因為她知道我們進不了莊園!
是的!她一早就知道,我們肯定進不了莊園,於是她在那時,就已經想到了另一個辦法,而這另一個辦法的前提,正好是得有充足的睡眠。
“你補充睡眠,讓我等明天的搜查令,是因為你想甩開我,一個人闖進莊園,就在今晚,對吧?”
我說完,直直的盯著沈離已經不再半眯的雙眼。
“沈離,你想為依依伸冤,可也彆忘了,造成我失去一切的罪魁禍首,可就是這許秋城!”
“老娘當然沒忘。”
沈離聳肩。
“老娘隻是覺得,這許秋城的莊園守衛森嚴,我一個人進去都夠嗆,再帶上你,嘖嘖嘖……”
“……”
“沈離你放心,我要是曝露了,絕不會供出你。”
“江忘生,這不是你供不供出我的問題,我們與許秋城的糾葛,不是一場打鬥能解決的,而是一場博弈。
你如果在抓住許秋城,讓許秋城伏法之前,就曝露了,你猜會發生什麼?”
“發生什麼?最多被打一頓咯?”
“打一頓?你可太小看許秋城了。
許秋城除了有專業的安保團隊,還有專業的律師團隊,他要告你是入室搶劫,你也根本無法解釋。
江忘生,你知道入室搶劫怎麼判嗎?
入室搶劫,應當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並處罰金或沒收財產。
也就是說,入室搶劫,最低都得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情節越嚴重判刑越重。
江忘生,如果你曝露了,被許秋城抓到了,你該怎麼向法官解釋自己闖入許秋城的莊園?
因為我們要結婚了,要進去拍婚紗照?”
我聽著,緊緊皺眉,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出。
“但是沈離,我無法說服自己放棄,你也應該明白,讓許秋城伏法,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善惡有報,天理昭昭,這是我心中的正義,如果就因為許秋城實力雄厚,便無法治罪於他,那我還怎麼堅信心中的正義?”
我說完,再次直直的盯著沈離的雙眼,沈離同樣的盯著我,卻又在一瞬之後一拍車前台,指向車前窗外的山路。
“看路看路!彆許秋城的莊園還沒進去,就帶著老娘栽在這山路上了。”
我心中一喜,當然也看向了車前方。
沈離這番話很明顯,她已經答應我,讓我跟著她一起進入許秋城的莊園。
其實說實話,沈離一個人進入莊園,我還真的有些擔心,不是因為她的身手,而是因為梁毅身上的陰氣。
是的,梁毅以陰氣自殺,明顯是個異人,而作為梁毅老板的金禾公司董事長許秋城,會不會也是個異人?
所以許秋城能雇傭蠍組織製造我一年前的車禍,因為他也是異人,他認識蠍組織,隻是他並不是如蠍組織成員一樣的惡魔。
這樣想來還真有可能。
而隻要許秋城是個異人,就算他不像蠍組織一樣,是變態般欣賞彆人絕望為樂的惡魔,但對於常人來說,肯定都是不好對付的。
“那麼沈離,關於莊園,你現在掌握了多少信息?你用手機偷拍的視頻……”
“沒有用。”
不等我說完,沈離接過話搖頭。
“我用手機拍攝的視頻,一點作用都沒有。”
“怎麼會?難道你手機偷拍的視頻中,許秋城的莊園裡,遍布了監控探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那種?”
我不解追問,沈離再次搖頭。
“不,我手機偷拍的莊園視頻中,一個探頭都沒有。”
我心中一咯噔,當然明白沈離的意思。
許秋城的莊園,防衛森嚴,肯定也遍布了監控設施,而沈離偷拍的視頻中,一個監控探頭也沒發現,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這說明,許秋城的監控設施,都安裝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比如花壇中,比如牆縫裡。
而隻要是能夠看到的監控探頭,我們都能想辦法躲避,而看不到的監控探頭,我們根本就沒法躲,所以沈離會說,偷拍的視頻一點用都沒有。
“那沈離,這麼一來的話,我們……”
“我們看來,真的要入室搶劫了~~”
不等我問完,沈離接過話一挑眉,跟著掏出手機搗鼓了起來,似乎是給誰發起了短信。
我當然不知道什麼所謂的‘入室搶劫’是什麼意思,不過我也沒多問,因為我相信她,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她都能做出最好的選擇。
發完短息之後,沈離又讓我在山腳停了車,繼而與我換了位置,由她來駕駛。
一路上相安無事,直到沈離駕駛著SUV回了城區,在距離西郊最近的鬨市街上停下,然後便帶著我下了車,在鬨市街上的一家賓館開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