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關上了石牆門,整個人完全是抱著雙肩發抖。
這石牆中的溫度絕對在零度以下,我必須儘快搞清楚,這石牆冰窖中是什麼情況。
沒有顧慮,反正這石牆冰窖中也不會再有彆人,掏出兜裡的手機,就打開了強力手電。
而伴隨著強力手電的光芒,我是不由得就緊緊的皺了眉。
因為我隻在強力手電的光芒中發現,這石牆中冰窖般的空間裡,正吊著一塊塊與另一個我,放在推車上推走的,一模一樣的樹樁。
是的,樹樁,密密麻麻的樹樁,就好像我與沈離在道場陰幡空間中,看見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陰幡一樣。
草……這冰窖,還真的是用來存放樹樁的……
可還是那個疑問,為什麼要將樹樁放在冰窟中?
難道說,這些樹樁裡,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心中一動,幾步去到了距離我最近的樹樁前,打著強力手電,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沒有異樣,樹樁就是樹樁,唯一不對勁的,是這樹樁的表麵,遍布了結冰的水漬,最底部,也結著一縷水滴凝結的冰淩。
就好像這樹樁,是用水泡過一遍,才運入這冰窟中冷凍一樣……
這又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故意將樹樁泡水,將樹樁凍成冰樁?
我想不通,伸手去摸了摸,當然,摸到的隻是一片刺手的寒冰。
我緊緊皺眉,又打著強力手電,在冰窟中轉了一圈。
沒有其他東西,這冰庫中冷凍的,就隻有這些密密麻麻的樹樁……
草……許秋城冰凍這些樹樁做什麼?難道他就是用這些樹樁,造出了那另一個我?
沒有多想,因為我此時已經被冰窖的寒氣,凍得渾身一片僵硬。
趕緊回了寒冰石牆,用鑰匙打開石牆鑽了出去。
一時間,溫度回升,我長吐出一口寒氣,卻也知道我沒有時間休息。
之前那另一個我,推著推車來這石廊冰窖,說明他已經暫時放棄了對我的抓捕,所以我已經可以走回頭路。
而那另一個我,在這冰寒石牆上弄丟了鑰匙,他肯定會回來尋找,所以我得快些離開這石廊,以防與他碰麵。
腳步加快,直到穿過石廊,回到了岔路口。
當然沒有選擇進入泛著火光的石廊,而是按照大房間的方向返回。
那大房間雖然寬闊,但是什麼都沒有,那另一個我,應該不會推著推車去那兒,而是推著推車進入泛著火光的……等等!
不等我多想,我猛地就頓足了腳步,因為我隻聽見,這通向大房間的石廊深處,傳來了一陣隱約的腳步聲……
草……那另一個我並沒有推著推車進入泛起火光的石廊,而是推著推車進入了大房間?
可是那大房間中什麼都沒有……再等等!
那大房間中什麼都沒有,但是有旋轉階梯……
是的!
那另一個我,如果是許秋城的人,他就應該知道怎麼從大房間進入旋轉階梯,也知道怎麼從旋轉階梯去往古堡彆的樓層,那麼他推著推車進入大房間,不是理所當然?
恍然的同時,我轉身便回了岔路口,鑽進了岔路口右邊,散發著微光的石廊。
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那從大房間過來的另一個我,肯定會去冰庫找他忘掉的鑰匙,所以目前安全的,就隻有這散發火光的岔路右邊石廊。
隻不過,這岔路右邊石廊中有什麼,我完全是一無所知……
貼著石廊一邊牆壁,向著深處行進,一直到拐過一個拐角,我終於發現了這石廊裡火光散發的源頭。
那是一根燃燒著的火把,就在我前方的石廊牆壁一邊,其火光不僅照耀了我此時所在位置,還照耀出了石廊深處的一扇石牆。
是的,又是一扇石牆,與之前左邊石廊中的冰寒石牆,一模一樣的石牆,完全堵住了這右邊的石廊。
吃一塹長一智,我當然明白,這石牆其實是一扇石門,隻是因為許秋城法門的影響,我看不到其門把手與鑰匙孔。
而這一次,幾乎一樣的局麵,卻是與之前左邊石廊中不一樣的情形,因為我此時已經有了開啟石牆的鑰匙。
借著火把的火光,緊盯著石廊四周,一步步向石牆走去。
而當我行至火把旁邊時,我突的就有些移不開腳。
這是我進入古堡,在黑暗中經曆了如此多匪夷所思的事兒後,第一次見著光。
我心中的壓抑與恐慌得到了緩解,之前因進入冰窖而周身充斥的冰寒,也在火光中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舒心的溫暖。
或許是在黑暗中待久了的緣故,我盯著火把火光,完全沒有想到,這在平日裡根本不會在意的光明,竟這麼的可貴。
所以飛蛾想要撲向火啊,就算是生在孤寂黑暗中的生物,也會想要觸碰光啊……
所以我在道場中,會不顧一切的去救沈離啊,因為沈離,就是照亮我孤寂黑暗的光啊……
胡亂的想著,自嘲的笑了笑。
隻想現在已經這個情形了,居然還會想到沈離,然而就在這時,我身後來時的石廊黑暗中,再一次的傳來了一陣隱約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