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想到,這廁所上方是有頂的,而廁所中箭頭指著的……草!
隻是順著看向了廁所頂上一眼,我心中便不由得一咯噔,因為我隻瞧見,這廁所頂的邊緣,溢下了一縷鮮紅……
“江忘生,搭把手!”
身旁沈離沉聲,我也沒有猶豫,貼著廁所門前的牆壁紮了個馬步,隨之,沈離也踩著我的雙腳,翻上了廁所頂端。
而跟著看去,隻發現沈離在翻上廁所頂端的瞬間,便僵住了表情。
“怎麼了?”
“叫醫生……”
“啊?”
“叫醫生!快!”
沈離聲音急迫,我也沒有再多想,衝出休息室大吼了一聲來人,再回頭,隻見沈離已經將一名長發遮住臉頰的女人,從廁所頂上搬著坐了起來。
而那女人雖然被長發遮住了臉,但是我依稀能夠發現,她的臉頰上是一片血紅,明顯受了傷。
“再來搭把手!”
沈離在廁所頂上喝著,我趕緊又幾步跨了過去,摟住了沈離放下的,女人的雙腿,以此將女人順下來。
隻不過,在我順著抱住了女人的腰際時,廁所頂上的沈離放開了雙手,這使得女人整個爛泥般撲向了我,而就是這麼一撲,我雙腳是一片發軟,差點就沒站住。
因為,我隻在女人撲向我的同時看清,這女人並不是滿臉鮮血,這女人……是被人扒了臉皮!
是的!這女人被人扒了臉皮!一臉的血肉模糊,整個如血屍般,雙眼圓鼓,牙床曝露,
無比的可怖!
我強忍著心中的驚駭,讓女人趴在了我肩頭,跟著抱著女人去到床邊,放在了鐵床上。
再打量一眼,依舊無比駭人,廁所頂上,則又傳來了沈離的聲音,讓我幫她下來。
我當然也去到了廁所前,讓沈離踩著我的雙肩下了廁所頂,而沈離在下了廁所頂的同時,又盯著我搖了搖頭。
“這女人就是小露……”
“
啥?”
我聽得一驚,卻也瞬間明白了沈離的意思。
這被扒了臉皮的女人就是小露,這說明取走方進魂魄的並不是小露,而是披著小露臉皮的人!
是的!取走方進魂魄的凶手,拿走了小露的臉皮,披在自己臉上,然後去重症病房,取走了方進的魂魄,也以此用小露的臉皮,躲過醫院的耳目,順利溜出了醫院!
“凶手手段非常殘忍。”
這時,沈離又開了口,看向了病床上被扒了臉皮的、真正的小露。
“當然殘忍。”
我點頭,也不忍再看向這真正小露的臉頰。
然而,沈離卻又搖了搖頭。
“江忘生,你真的明白嗎?”
“什麼意思?”
“你看看這小露的嘴。”
沈離說著,我也隻能再次看向了被扒了臉皮的小露,這才發現,這被扒了臉皮的小露嘴裡,竟然……竟然沒有舌頭……
是的!這被扒了臉皮的小露的嘴裡,空空蕩蕩,竟然沒有舌頭!
“這是……”
“為了不讓小露發出聲音……
也就是說,凶手是在小露清醒的意識下,先割了小露的舌頭,再生生扒下小露的臉皮……
江忘生,你說凶手為什麼要這麼做?
凶手既然已經殘忍到這種程度,他明明可以直接殺了小露,再扒下小露的臉皮,那樣的話,小露就不會因為疼痛尖叫,凶手也不用考慮被人發現的問題。
可是凶手沒有那樣做,他沒有直接殺了小露,而是割了小露的舌頭,不讓小露發出聲音,接著才扒了小露的臉皮。
江忘生,凶手為什麼多費周章?”
“因為凶手在欣賞……”
我回著,長吐出一口寒氣。
“凶手在欣賞小露被他扒臉皮時的痛苦……”
是的!凶手沒有殺死小露再扒臉皮,是因為他在欣賞小露被扒臉皮時的痛苦神色。
作為多次體會江雲流惡魔法門的我,甚至能夠想象到這小露被扒臉皮時的痛楚、絕望、恐懼……
這也表明了,凶手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惡魔,就像江雲流說的那樣,對異人世界的惡魔來說,當死亡已經麻木,欣賞絕望,便成了最大的樂趣……
草!
我狠狠咬牙,同時,一眾醫生與護士,也接連從門外衝了進來。
毫無意外,現場陷入了混亂,直到沈離高聲提醒,說小露還活著
,衝進來的醫生與護士,這才弄來擔架車,將小露運往了急救室。
隨之,小屋中,便隻剩下了我與沈離兩人。
“江忘生,我們得談談……”
不等我想出下一步該怎麼做,沈離突的開了口。
我一愣,看向了她,卻發現她正擰著一個染血的信封,揚在我們之間,而那染血的信封上,則落著四個大字。
江忘生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