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回屋以後,桑桑還在鬱悶。
桑桑拿過銅鏡仔細瞧了瞧,右臉頰上果然有紅痕,她的肌膚本就嬌嫩,稍不小心就會留下痕跡,何況陸珩方才確實是用了力的。
桑桑捂著臉頰歎了口氣,她發現陸珩這人有點惡趣味,竟然喜歡看她出糗的樣子,她實在是吃不準陸珩的性子,簡直是陰晴不定。
可沒辦法,誰叫她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所以第二天一早,桑桑就去東套間上值去了,她過去的時候安嬤嬤已經在屋裡了,桑桑連忙過去伺候陸珩洗漱穿衣。
因為陸珩現下還不能走路,所以這些日常的活計都需要人專門伺候。
桑桑擰過一個濕帕子,剛走到陸珩身邊就聽他問道:“可還疼嗎?”
桑桑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陸珩問的是她的臉頰,她有些驚訝,雖然隔了一晚上陸珩才提起此事,但好歹也算是問了,她回道:“世子,早不疼了,”廢話,就算是疼她敢說嗎。
安嬤嬤在一旁收拾衣裳,聞言就好奇地看著陸珩和桑桑:“世子,可是桑桑傷到哪兒了,”言語間頗是關懷。
桑桑連忙回道:“是奴婢昨晚上不小心磕到了桌子上,”她可不能說她是被陸珩捏的,這要是讓安嬤嬤知道了不定怎麼想呢。
可說完桑桑就後悔了,安嬤嬤是不懷疑了,陸珩呢!
好在陸珩並未出聲,桑桑膽戰心驚的服侍完陸珩穿衣用膳才鬆了口氣,她真是思慮太不周全了。
全都收拾妥當後,安嬤嬤才道:“桑桑,你先回屋吧,今兒是世子該用藥的時候了。”
桑桑一下子就明白了,今天巫祁要過來取血了,這是她來聽鬆院以後第一次取血,現在陸珩的病症已經控製的差不多了,隻需每半個月服一次藥就可以,她福了身道:“是,嬤嬤。”
桑桑又走到陸珩跟前:“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陸珩並未言語,隻是點了點頭。
桑桑回到廂房的時候巫祁和寶珠都已經到了,還是照老規矩,巫祁取了一碗血,縱使這樣取血多次,桑桑還是覺得很疼。
她看著自己手腕上猙獰的疤痕,自嘲的想這又是要添一道了。
巫祁此次又研製了新的藥膏,止血的效果比以前好了許多,桑桑安靜的任由巫祁包紮,她想了想問道:“巫醫,您可知道世子何時能好全?”
桑桑是看過書的,可書中隻寫了陸珩曾經為藥引所救,並沒確鑿說出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好,她隻隱約知道個模糊的年頭。
巫祁眉梢微挑:“世子之病甚是罕見,眼下雖然見好但也非一朝一夕之功,還需緩緩診治,”他想了想道:“總是需要大半年的功夫的。”
桑桑點了點頭,還好,時間不算太長,反正她一時半會也逃不出去,正好可以趁這段時間想辦法。
巫祁將紗布打了個結:“你放心,我會再研製祛疤痕的藥膏的,”他說這話時眉眼堅定。
桑桑很是感激巫祁的善心,她笑著道:“那我就等著您的藥膏了,”她說著皺了皺鼻子:“若是日後這些傷疤一直留著,那可當真不好看。”
桑桑都快有些忘了曾經的她了,她也是個愛美的小姑娘,可自打穿書以來就經曆重重危險,隻想能保住命,她想著自嘲一笑。
巫祁見了桑桑的笑卻覺得心裡悶悶的,說不出什麼滋味,他隻能整理藥箱。
桑桑心裡忽然泛出個疑問,巫祁為何會一直留在鎮國公府?
巫族向來神秘,在齊魏兩國間亦能自處,相當強大,巫祁又是醫術精湛的巫醫,就是在巫族也是受人尊敬的所在,就算陸珩是鎮國公府世子,也不值得巫祁一直留在此處。
桑桑仔細回想了書中的劇情,可書中劇情大多以陸珩的視角展開,關於巫祁也隻是寥寥數語,並未多加贅述。
現在想來更覺神秘異常,桑桑忽然好奇的很,可她轉念一想這定然是秘密,她怎麼可能問的出來,桑桑就把這疑問壓在了心底。
正說話間寶珠就回來了,寶珠將手裡的食盒放下,先是送走了巫祁,然後才回來照應桑桑。
寶珠的麵上帶著擔憂:“桑桑,你現在覺得如何,頭暈嗎,惡心嗎?”她說著幫桑桑掖緊了被角,還拿手背試了試桑桑額頭的溫度。
也不怪寶珠擔心,每每取完血後桑桑的麵色都煞白的嚇人,就連一貫紅豔豔的嘴唇都沒了血色,精神的小臉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