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珩的呼吸拂在桑桑的臉頰上, 一片溫熱, 桑桑就不敢動彈了。
桑桑纖細的手指撐在陸珩的胸膛上,她稍微用了些力氣, 聲音細弱:“世子……”她真怕陸珩再咬她一口,是真的疼。
陸珩卻並未顧及桑桑的想法,他抬手向桑桑的脖頸深處探索, 觸手就是溫熱細膩的肌膚,像是美玉一般滑膩,讓人愛不釋手。
再往下, 則到了纖細玲瓏的鎖骨,陸珩剝開桑桑的中衣,就看見了那晚他留下的傷口, 細細的痕跡, 在白皙的肌膚上像是用丹筆描繪的工筆畫, 意外的好看。
順著陸珩的視線,桑桑也看向那傷口,那晚陸珩咬的頗重,流了些血, 現在傷口還沒好全, 成了細細的痕跡, 但時日久了,應當是能消退的。
陸珩用指腹輕輕地按上去,他意味不明地道:“這樣很好。”
桑桑鬆了口氣,她還以為陸珩又要咬她一口, 現在看來應該隻是來看她的傷口的,桑桑想,這傷口怕是成了陸珩的章,蓋上了便算是他的人了。
看完傷口後,陸珩滿意地起身,又坐回原處,接著便拿起茶碗喝茶,神情自在的模樣,像是方才的事沒發生過一般。
桑桑咽了咽口水,然後直起身子,她重新穿好衣裳,又係上盤扣,整理好儀容。
陸珩總是這樣時不時的發瘋,她也隻能這樣陪著了,還好陸珩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桑桑安慰自己這樣想。
清越的鈴音響起,該是到府上了,外麵早有小廝叫馬停下。
陸珩起身,然後下了馬車,桑桑在車廂裡看著陸珩的背影,先前大多時候見到的是坐著輪椅的背影,現在他忽然如常人般行動,桑桑才發現陸珩其實長得很高,他的背脊又挺直,遠遠看去真是瓊枝玉樹一般的俊秀。
想到這裡,桑桑也準備下馬車了,可臨下馬車前,她忽然瞧見了在馬車地毯後頭掩著的兔子燈,那晚周紹南要送給她的兔子燈!
這兔子燈已然不亮了,隻是堆在角落裡,尋常時候並不容易瞧見,所以這也是桑桑自上馬車後頭一次瞧見。
福至心靈,幾乎是瞬間,桑桑就想明白了方才陸珩為什麼那樣,原來是瞧見了這兔子燈。
桑桑無語扶額,陸珩的占有欲也太強了吧!
還好那晚的事隻是個小插曲,之後並未發生什麼。
這之後陸珩照舊是每天上朝,桑桑也是每日扮作小廝跟著陸珩。
皇宮內的暗室是在朱牆根兒上,離宮門很近,輕易不能出門,隻能在屋裡待上一天,這時間頗長,桑桑就想了一個法子打發時間。
那就是寫字!
原主自幼被抱養,陳婆婆家裡又沒錢,自然識不得幾個字,其實這時代的大多數丫鬟都不識字,原來不算什麼,但桑桑就有些受不了了。
這些字她都認識,隻是不會寫而已,隻要稍加練習就可以了。
趁著這些時日,桑桑進步了許多,與此同時,聽鬆院內也安全了,二房的人不會再找她的麻煩了,這事還是十安同她說的。
桑桑早就料到了,畢竟她是陸珩的藥引,這事隱秘,若是二房的人一直尋她的麻煩,難免不會發現,範老夫人為了陸珩著想,就出麵平了這事。
桑桑也能鬆了口氣,不必日日跟著陸珩去上朝了,日子又恢複了從前的安靜。
這天天氣很好,惠風和暢,雖然要取血,但桑桑的心情依舊不錯,因為她收到了陳婆婆的來信。
先前她托付秋桐給陳婆婆寄了一封信,現在這回信就收到了。
陳婆婆一生不識字,她特意求了村子裡的老秀才幫著寫了這封信,信中說她過的很好,不必桑桑擔心,陳山已經被贖出來了,雖然人還是有些渾,但沒有以前那麼膽大了,家裡總算還有些薄田,過日子是不必擔心的。
信的前半段陳婆婆都是安慰桑桑她過的很好,叫桑桑千萬不必擔心。
後半段則是說她十分擔心桑桑,雖然被賣到了國公府,但為人奴仆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事情,吃苦受累是必然的,陳婆婆還說,她不再給陳山錢了,她想把錢攢起來,然後贖桑桑出來。
末尾,陳婆婆說,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桑桑,讓桑桑萬勿保重,等她來贖。
讀信的時候,桑桑就想起來了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陳婆婆年紀大了,身子也佝僂了,可就算如此,也還在攢錢想著贖她出去。
桑桑先前多少有些不自在,因為陳婆婆為了陳山賣了她做丫鬟,可現在看來,陳婆婆一片慈愛之情,對她這麼個抱養的小姑娘如此已是極大的不易,賣了她,於陳婆婆來說何嘗不是剜心之痛,實屬無可奈何之舉。
其實桑桑是個孤兒,在現代時就是,似陳婆婆這般掛念她的很少很少,真正的祖母也就是如此了吧。
巫祁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桑桑眼睛通紅,滿麵淚痕。
桑桑坐在床榻上,一頭烏發隻用了一根簪子鬆鬆的挽起來,清豔的眉眼水霧蒙蒙,紅唇嬌豔,我見猶憐。
巫祁忽然有些不敢上前,他踟躕了半刻才道:“桑桑姑娘。”
桑桑讀的認真,竟沒發現巫祁的到來,她連忙擦了擦眼淚:“你來了,快坐。”
巫祁像往常那般坐在床榻前的小凳上,他抬眼看著桑桑,桑桑的眼角還有遮掩不住的淚痕,他忍不住開口問:“桑桑姑娘這是怎麼了?”
桑桑把信放進信封裡,她回道:“是我家裡祖母的來信,”她把信封放進床榻裡:“我進國公府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還是第一次收到來信,不免有些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