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實話, 陸珩時常這樣咬她。
每當這時候, 陸珩基本就是莫名其妙的生氣了,次數多了, 桑桑也就熟悉了一二,她隻需示弱就好。
所以,桑桑並沒有理會唇瓣的疼痛, 她氣息淺淺:“世子,”她纖細的手指纏繞著陸珩繡了雲紋的衣襟。
身下的人依舊是那般清澈的眸子,那張嫣紅的唇瓣。
一股暗火自體內燃燒起來, 陸珩嘴角扯開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是了,她就是這樣, 他早該習慣的。
還沒等桑桑反應過來, 她就被陸珩給拆穿入腹了, 剛換的衣裳算是白換了。
陸珩這晚上特彆來勁兒,力氣好像用不完似的,把她都給弄哭了,到最後她哀哀求饒才算停止。
第二天一早, 桑桑熟悉的感知床榻的另一側空了, 陸珩應該去上朝了, 她起身給自己灌了好幾杯的茶才解渴,嗓子也舒服多了。
看著自己身上斑駁的痕跡,桑桑氣悶地咬了咬唇,行吧, 上個床陸珩應該就好了,這次還算是好哄。
不過她多少也有些懷疑,之前這種時候怎麼說也要她哄好長一段時間陸珩才會好,可這次竟然什麼都沒說就過去了,這都有些不像陸珩了。
於是桑桑一直著急的等著陸珩,陸珩下朝回來後的表現還和之前一樣,桑桑小心地試探了下,他應該是不生氣了,桑桑鬆了口氣,應該是她多想了,陸珩就是尋常的心情不好而已。
日子又恢複了從前的安靜,直到這天陸珩才帶回來一個新的消息,那就是太後娘娘要為巫瑤姐妹舉辦一個歡迎宴會,就在之前去過的皇莊。
陸珩既然這麼說了,那他定然也是要去的,桑桑一想就知道這次宴會肯定會比上次的更盛大,她隨口問道:“世子,那這宴會要辦幾天?”
現在年關將近,朝中的官員也相繼休沐了,尤其有太後娘娘做主辦宴會,這宴會定是一樁盛事。
“三四天的時間總是會有的,”陸珩回道。
話音剛落,他又道:“你若是嫌棄煩悶,可以留在府裡,左右時間也不長,”之前他帶了桑桑去了不少宴會,桑桑幾乎一直都是待在屋子裡的。
這事說來幾乎無解,雖然陸珩的身份很高,可桑桑終究是個妾,那些夫人都把眼睛長在頭頂上了,不樂意與桑桑結交,而且陸珩去了莊子上也不得閒,還要同旁人交際,幾乎是晚上才能回。
桑桑剛想說那她就不去了,左右也是自己在屋子裡待著,可轉瞬一想,她就滿口應了:“世子,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反正我在府裡也是整日待在房間裡,在莊子上起碼景致好呢,”桑桑又說,“到時候你出去忙,我就在莊子裡轉轉,總比一直在院裡看雪強。”
當然,桑桑不隻是想換換環境欣賞下景色,她真正的目的是趙詢,她想這樣的聚會趙詢是一定會去的,說不定他就答應幫她了。
陸珩摸了摸桑桑的發:“好。”
就算是隻去三四天的時間,安嬤嬤也整理出了好幾箱籠的衣裳,尤其是幫桑桑準備了各色華美的衣裳,桑桑不好意思告訴安嬤嬤她壓根兒就不受彆人待見,隻是待在屋子裡。
這一清早,院裡上上下下就忙起來了,桑桑幫著給陸珩穿衣裳,剛穿好兩隻袖子,安嬤嬤就走過來:“桑桑,你過來,這點活計叫十安做不就成了。”
一旁的十安愣愣地:“是。”
桑桑一聽就明白安嬤嬤這是有話跟她說了,她放下手,然後跟著安嬤嬤轉過了槅扇後:“嬤嬤,可是有什麼事要囑咐的,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世子的。”
安嬤嬤笑了下,拍了拍桑桑的手:“我哪兒能不放心世子,你定會照顧好他的,嬤嬤是有貼心話要跟你說。”
桑桑擰了眉頭,不解道:“嬤嬤儘管說,”安嬤嬤能有什麼話跟她說啊。
安嬤嬤就歎了口氣:“這些天你也見識到了,咱們府上可是來了那樣一個耀眼的姑娘,嬤嬤都聽說了,老夫人想讓世子娶了巫瑤姑娘的……”
“要嬤嬤看,你還是趕快懷上個孩子,沒有巫瑤姑娘,也還有旁的姑娘,有了孩子才是真的站穩了腳跟兒,正好要去皇莊好幾天,你和世子好好培養感情,一舉懷上個孩子,”安嬤嬤貼心地道。
細細算來,桑桑跟了世子也有好長的時間了,肚子裡竟然沒有一點動靜,她當真為桑桑著急。
桑桑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沒想到安嬤嬤竟然是要跟她說這事,怎麼每個人都要她懷孩子,她不知道說什麼,隻能羞澀的笑。
安嬤嬤自覺把話帶到了:“這幾天你要加把勁兒。”
這話說的太直白了,直到坐到了馬車上桑桑臉上的紅暈還沒消退,陸珩問她:“安嬤嬤說了些什麼,怎麼臉紅成這個樣子?”
桑桑含混道:“就是女兒家的那些事。”
馬車很快就到了,又見熟悉的皇莊,時間似乎回到了一年前,那時候她還是陸珩身邊的小丫鬟,桑桑忍不住歎了口氣,時間過得真快。
照舊是分了屋子,桑桑裡裡外外的忙活開,交代下人把屋子擺成陸珩喜歡的樣子,又把拿來的衣裳箱籠放好,這一通忙活就到晚上了。
陸珩喜靜,不喜歡太多人服侍,故而隻留下了桑桑一個人。
桑桑拿出銀剪子剪了剪燈芯,又幫陸珩研磨,然後就坐在圓凳上看他,那時候他還坐在輪椅上,因為她打了瞌睡,他生生地按她的臉頰把她弄醒了。
想到這裡,桑桑搖了搖頭,她怎麼想起這個來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陸珩臨走前還同桑桑說她可以帶著下人去莊子裡轉一轉,這莊子可是皇莊,冬日裡也是不同尋常的漂亮,而且正因著是皇莊,裡麵都有侍衛把守,各處都是大人物,安全的很。
桑桑幫陸珩係好玉帶:“好,那你少喝一些酒。”
桑桑知道,這時候陸珩還不是書中叱吒的帝王,他還是需要被迫做很多他不喜歡的事。
陸珩吻了吻桑桑的眉心:“好,等我回來。”
陸珩走後屋子就空下來了,桑桑坐在屋裡都能聽見外麵的熱鬨聲,聽小丫鬟說這場宴會遍邀了城中名門,而且太後真的來了,每日都有各種宴會和活動,熱鬨的不得了。
桑桑裁了好些紙開始練字,等時候差不多了她才穿戴好出去。
桑桑很慶幸,因為宴會在皇莊舉辦,不許有私人的侍衛進來,也就是說在這裡沒人看著桑桑,她可以隨心地走動。
皇莊上加了一個皇字,足以說明這莊子的氣派,桑桑還是問了沿路的小丫鬟才知道了各處的景致。
桑桑想了想,然後走去了一處安靜的地方。
趙詢一定會來,而且依照他的性子定會厭煩宴會的吵嚷,上次他就是偷溜到了梅林裡,桑桑想著她應該會在這些地方遇上趙詢。
她雖然知道了趙詢的名字,可想要貿貿然找他也是很難的,畢竟她可以說是全天候都有人跟著,隻有這時候才有空閒,而且若是她在皇莊裡主動去尋趙詢,那去的路上定會有很多丫鬟仆婦伺候,很容易走漏風聲,隻能這樣等著偶遇。
可惜皇莊太大了,桑桑晃悠了好長時間也沒等到趙詢,她咬著唇,心道這裡要是遇不見就等以後出去再說吧,左右不急在一時。
第三天上,眼見著就要回去了,桑桑還是沒遇上趙詢,她有些灰心喪氣了。
這裡是一處梅林,桑桑站在一棵老梅樹下,這幾天她幾乎轉遍了各處安靜的地方,總也沒遇上趙詢。
梅花瓣簌簌落下,桑桑的鼻尖都被凍紅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唔,受不了了,她得回去了。
她剛要轉身,就有一道聲音響起:“喲,好巧,又遇見了。”
桑桑心中狂喜,她轉過身就看見了趙詢,他穿著一身竹葉青的袍子,在冬日花樹下麵目疏朗,玉帶風流。
“是啊,好巧,”桑桑撒謊道,這可不是好巧,是她一直在等著。
桑桑剛說完話,就見趙詢忽然俯身看著他,目光很是專注,桑桑忍不住後退,聲音低低地道:“你看什麼呢,我臉上沾了什麼臟東西?”
趙詢忽而笑了:“沒有,乾淨的很,就是你的鼻尖都被凍紅了,怎麼,溜出來很久了,說起來,我怎麼沒在宴會上瞧見你。”
桑桑的心裡咯噔一下,這是在懷疑她的身份了,不行,絕不能被他發現。
桑桑翹起唇角:“我不是跟你說了,我不喜歡在宴會裡待著,悶,”她轉移話題道:“你不是也是?”
趙詢勾唇:“我是被迫來的,誰叫我家的斷了我所有的銀錢來源,我不聽他的能怎麼辦,”他可沒有那麼容易被忽悠過去:“可是這宴會也進行好幾天了,竟一次不見你。”
趙詢說這話時尾音微挑,滿滿地疑惑。
桑桑隻能撒謊道:“實話跟你說,我不喜歡看見比我美的姑娘,我才不去見巫瑤呢。”
她話說完,趙詢就是一陣的哈哈大笑,到最後連眼淚都出來了,他擦了擦眼角:“我倒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麼想的。”
末了,他還頗認真地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比那個什麼巫瑤還是好看許多的。”